&&&&一面。
连栀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的车厢里忽然闪出一丝光芒,是她的手机屏幕亮了,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美国。
连栀没说话,她任由手机响着,并不算是柔和的音乐在车厢之中响起,连栀放任自由。
铃声停了。
连栀打开车窗,她想要点一支烟。
但是她向外看去,看见何亚弥。
她竟然还没有离开。
她站在那儿,就在那儿,不远处——她以为她躲藏起来了,事实上她的捉迷藏游戏玩得不怎么样,连栀一眼就看见了。
在路灯下,何亚弥站着,她看不清楚何亚弥的表情。
但她可以推断出,那必然是痴迷的,因为那个位置,她也曾经站过。
在那个自以为不起眼的地方默默窥视着。
在这无声而静谧的夜晚,她与何亚弥对视着,尽管隔着十多米,但是是对视着的吧。
她垂下头,点燃了香烟。
何亚弥忽然朝她用力奔跑过来。
这女孩像是要用尽全身的气力——她发疯似的。
连栀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
何亚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的身边。
连栀看见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连栀小姐,”她大声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其实不放心我,是不是?你喜欢我?是不是?”
她的笑容挂在脸上,看起来还有点儿得意。
连栀笑了,她说:“是啊。”
这话儿听起来有些轻飘飘,但何亚弥没有发现,她被喜悦冲昏头脑,她站在那儿,然后她看见连栀没有离开。
她觉得连栀在看自己,她被自己脑海之中的想法打动了。尽管隔着玻璃窗户,她甚至不知道连栀在车里做什么,但是她觉得连栀发现了她,在看她。
强大的喜悦冲昏了她,她开心、激动——即便是连栀要和她交往,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听见连栀承认,她觉得自己终于成功了。
在这场追逐之中,她终于追上了自己想要的。
她抱住连栀,她不知道连栀手中点燃的香烟将她的裙子烧了一个洞,她笨拙地想要去亲吻连栀,像只蛮勇的小兽。
连栀想:这大概是她花光了毕生的勇气吧。
真是……有趣。
连栀任由何亚弥吻她。
何亚弥的脸涨得通红,她凭借一股热血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这样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连栀轻笑:“你刚才不是很勇敢吗?怎么现在退缩了。”
何亚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连栀掐灭香烟,笑道:“上车。”
何亚弥瞪大眼睛。
但是身体却很自觉地上了连栀的车,坐上了副驾。
连栀开车载她去附近酒店,或许是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何亚弥有些不安起来。
打开酒店的门的时候,何亚弥明显想要退缩。
连栀回头,看到何亚弥犹豫的脸。
她“呵”地一声轻笑:“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哦。”
何亚弥小脸通红,但是她摇头。
“不,”她说,“不……”
连栀看了她一眼,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嗯”,随即打开了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何亚弥有些恍如做梦,事实上,她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
然而并不是,这里是超出了自己对于“酒店”认知的豪华酒店,她环顾四周,没有连栀的身影。
但是自己的身上,好似经过一夜,也沾染了连栀身上香水的气息。
那是种有点冷漠的,树木的味道。
何亚弥摸了摸自己赤-裸的胳膊,房间里的空气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栗,她看见床头上留着一张便签。
便签纸是酒店里特供的,上面用铅笔写着给她的留言。
连栀的字迹潦草,但是却很好看。
“工作上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所以我先回美国了。”
署名是“连”。
何亚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将这张便签仔仔细细地叠好,然后她从床上起来,她回头看,床单上有血迹,她感到怔然——继而是尴尬、脸红。
她去洗澡,然后穿好衣服。
酒店里的服务生态度很好,并没有为难何亚弥,并且告之她连栀已经付了费用。
何亚弥便直接离开,她回头看这酒店,很多人在前台退房订房,何亚弥觉得自己在这儿失去了什么。
她不知道二十年、三十年以后,自己能不能坦然面对呢?
但是现在是不能的。
她打车回宿舍,在出租车上,她开始给连栀打电话。
这是连栀的北京号码,何亚弥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