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淡去,锦慢慢站起身,回想着杞月临走时传给他的那句话,面无表情,眼中却似乎闪过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我不会容忍第二次,回去跟长青说,东离寒帝,是我的。’
锦知道千魇殿主指的是什么。当妖族说某人某物是他的的时候,便是再怎么,都不会叫人染指的。妖族天生的独占欲,决定了他们怎么都不会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除非他自己不要了,否则别人若是有所觊觎,定然会受到来自于主人的致命追击。
可是,若是寒帝……
寒帝,有那么容易将自己送出去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千魇殿主如此明确的宣布所有,张扬的像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似的。
以前,就算是应子彻,他也不过是淡淡的警告别人不要去碰而已。
可是这一次,我的……么……
“我的……”
锦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怀里的无恋身上,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却不知是不是无意识的自言。
入夜,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中,杞月趴在龙夜寒身上,幽幽转醒,却又忽然瞪大了眼,狠狠的盯着那个神情餍足的男人,低吼道。
“拿出来。”
龙夜寒的笑容里,温柔像是满的要溢出来。可是那说出来的话,却让杞月想要杀人。
他轻轻开合着好看的唇,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我叫你把你的东西拿出来!”
杞月撑起身子,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可是一看到两人胸腹之间那些还未完全干涸的粘腻ye体,又忍不住红了脸,拉过薄被将自己裹住,可对上龙夜寒笑得温柔的眼,却总觉得有几分莫名的心动。
“杞儿怎么了?”
龙夜寒看着杞月泛红的脸,明知顾问。
不把那东西管好,还敢问怎么了。杞月磨牙,猛然起身,身后传来的一声“啵”的轻响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我要沐浴……”
下了床,有些颤巍的走了几步,被龙夜寒拦腰抱起,轻柔的话语不知为何,便轻易的抚去了刚才的不满。
“一起……”
沐浴过后,靠在龙夜寒身上任由他帮自己擦着发,杞月半眯着眼,带着些慵懒随意的讲述着锦的事。
“锦曾经是长青的手下,后来长青不要他了,就要他走。”一段纷繁复杂的是是非非在这样简单的言语下失去了颜色。
只穿着白色里衣的杞月忽然勾了勾唇,笑道。
“那时,还是我送他道人间界的呢。”
龙夜寒有些好笑的点了点杞月的鼻子,“原来杞儿还是挺记得对别人的恩惠的。”
杞月理所当然的点头,笑得灿烂,“那是自然。”
不论是恩惠还是其他,他都一直记得很清楚,一刻都忘不掉。他一直以为,这是他与旁人之间的债,无论是谁欠着谁的,到最后,都是要还的。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终归是要还的。
杞月转了转眼珠,忽然笑着问道,“寒不想知道为什么锦要杀你么?”
虽说只是给浅碧香那个弓箭手铸造了弓和箭,但是这样,也足够让他身首异处。
“杞儿不是早就说过了么。”龙夜寒淡淡的应着,笑容依然温和。“想要我的命的人从来就没少过,如今多了个锦,也没有多大关系。”
西幻,南焰,京国,甚至是北辰,哪个不想要东离的千里沃土,万里锦缎江山,只要坐上了这个位子,便由不得他人不惦记。
即使是国内,也少不得想要他早些下台的人。
至于妖族,那更是从一开始便结下的仇怨,即使没有杞儿的因素,妖族在人间界想要除去的人中,他起码排到前三。
“寒……”
杞月忽然抚上龙夜寒的眼,望向那一成不变的沉沉深紫,话语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
“累么?”
从来就很少有人看得到,帝王背后的那些东西,天下人都只是看到了帝王表面上的虚情假意,运筹帷幄,残虐无情,可是却从来不会有人去想,为什么同样是人,他们就能够那么决绝无情,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三十多年的寒帝,一直用温和的面具掩饰着内里的寒帝,每一天,在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寒,我不在的这些年,你累么?”
杞月第一次将心里的话问出口,他忽然很想知道那个一直让自己不敢去听的答案。
“累。很累。”一丝一毫松懈都不能有,没有人能够逃离算计的地方,即使是习惯了,又怎么会不累?心若是累了,万里山河,江山社稷,也不过是个包袱而已。
龙夜寒的声音低沉感人,一如既往。仿佛那个正在说着自己的脆弱的人,并不是殿堂之上那个什么都入不了眼的寒帝。
杞月瞬间睁大了眼,心跳似乎停滞了片刻,却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