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么。”线红垂
头道:“奴婢不懂这些,奴婢只是觉着,宁公子与王爷不是一路人。”姬巫云微微一
笑,道:“你说得不错。”低头轻轻摇晃杯中的琥珀醇酒,怔怔的道:“他跟我不是
一路人。”
姬巫云起身倚在画栏上,慢慢将杯中残酒浇在花下,溅起一片凄凉醉意,口中
问道:“丫头,你有心上人么?”线红晕红双颊,垂了头绞着手指,低声道:“公子
不在京中这许多日子,宋大哥对我很是照顾……”姬巫云微微一笑,道:“是宋文?那
也好,等过几日闲了,你们两个便成亲罢。”
那日过后,宁杞再没见到姬巫云,平日的饭菜都是线红送到房中,每日晚间仍
旧有马车接他回去,却次次是他一人独对空厢。宁杞心中不安,几次装成闲来无事
的模样在池边来来去去,却没一次遇见姬巫云。几日之后,宁杞实在忍耐不住,只
得红着脸询问线红,线红只说王爷这几日不知为了何事常常入宫。
姬巫云回来时,线红将宁杞的举动言语描述给他听了,姬巫云轻轻掸去衣上轻
尘,并不说话,只是微微苦笑。
不久之后,那部《金匮玉函要略方》正式颁行天下,圣旨下来,赐了编书诸人许
多财帛,又特擢宁杞做了知制诰。翰林院中众人各怀心思的向他道贺,宁杞强作笑
颜的敷衍了,心中却丝毫不觉欢喜。
一日傍晚,宁杞公事已了,早早回了姬巫云的别院来,百无聊赖坐在房中,轻
轻敲打那架灵璧编磬,只是不成声调。想起从前姬巫云教自己吹笛,自己畏难不
肯,最终也是不了了之。他正忧闷时,忽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宁杞闷闷的道:
“端回去罢,我不想吃东西。劳烦姑娘了。”却听姬巫云的声音微笑道:“你整日只
记得吃么?”
宁杞一时愣住,跌跌撞撞的起身,一时不知该先站起来还是先转身,欢喜道:
“巫云!”将凳子绊倒在地。姬巫云看他笑颜欢动,心中一酸,微笑道:“这几日闷
得很,我们出去走走罢。”宁杞连忙点头,随他出去。
两人上了马车,宁杞这才想起还不知要去何处,道:“巫云,这是去哪里?”姬
巫云倚在窗上观看夜景,口中道:“去李师傅府上。”宁杞道:“去那里做什么?”姬
巫云漫漫的道:“李家有喜事。”宁杞奇道:“什么喜事?”姬巫云侧过了头去不语。
宁杞许久不见他答话,低声道:“巫云,前几日,你生我的气了么。”姬巫云微
微一笑,轻轻握住了他手,道:“我这一世,决不会生你的气。”宁杞抓住了他,
道:“你……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姬巫云仍是不答。宁杞正要追问,却觉马车停下
了,便听车夫在外道:“王爷,李府到了。”
姬巫云坐在车里不动,轻声唤道:“简yin。”宁杞道:“什么?”姬巫云向他倾过
身子来,柔声道:“你傻得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你既然要走,我总要将
你妥妥帖帖的安置了。”宁杞清楚的看见姬巫云眼中淌下泪来,想要抓住他的袖子
问个清楚,姬巫云却早已起身下车去了。宁杞愣愣的坐着,耳中已听得姬巫云与李
合寒暄声起。
二十七,莫悲莫喜
宁杞也不下车,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外面的灯火烛光透进来,暗影凌乱。他怔
怔的伸指触摸竹簟上那滴孤独凄凉的泪水,心中全无头绪的杂乱,直堵得发疼。姬
巫云忽然掀起纱帘来,道:“简yin,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宁杞抓住他袖子,急急的颤声道:“巫云……”姬巫云扭过脸不看他,微微笑道:
“快下来,莫让李师傅久等。”宁杞被他拉过去向李合见了礼,李合欢喜的连连颔
首,一手携了宁杞,与姬巫云相让着进了府里去,摆下一桌小宴来。
宴前上的照例是劝酒果子,四名小婢依次端上荔枝、香莲、榛子、银杏、梨rou
等果品来。李合与姬巫云只是随意笑谈京中的奇闻轶事。宁杞在一旁闷坐,见那荔
枝鲜灵可爱,正要伸手时,却被姬巫云自桌下将袖子扯住了。姬巫云压低了声音在
他耳边道:“那是‘看果’,不是吃的。”宁杞微微脸红,触到他温暖的气息,心中觉
得安定了些,仰头想要问他究竟来此何为,忽又想起这是在李府的宴席上,只得忍
住了,眼圈已是微微发红。
不久酒菜上来,席上人各自饮了几盏淡酒,略吃了几口菜,渐渐的话锋一转,
姬巫云便笑道:“李师傅至今仍是膝下荒凉,果真不愿再娶了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