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投依终于开口道:“我当时与你是一个想法,我想他们无功而返,必定就此散去,我或有一线机会。回去之后果然如此。那个屋子里,平常都有四五个人站岗,此番只剩了两个人,一个站岗的,还有一个便是他了。我料理了那个小角色,与他打了几个回合,不料他忽然偷袭,捏坏了我的手腕,我……”
她不说了,唐三彩却知道她一身鬼魅法术都是以手结印施展,手受了伤,便只有挨打的份。铁力却不明白,问道:“那刀可是被夺走了?”
朱投依点点头。
铁力劝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唐氏娘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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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雨 8
朱投依失声大笑,笑道最后变成了呜咽,呜咽过后却变成了沉思。蓦地她抬起头来,冲着唐三彩甜甜一笑,道:“你可能帮我看看我的手是碎了还是脱臼?现在还挺疼的。”
唐三彩本与铁力一道,让她这一番形容吓得掉了下巴。如今又被她笑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晃了晃头,方才回过神来,道:“我来看看。”
她摸着朱投依的手腕,变形得厉害,她使力一拉一托,朱投依闷哼一声,晃了晃手,道:“似是不疼了。”
唐三彩笑道:“那应不是碎了,只不过是脱臼。你方才是想到什么了?”
朱投依道:“现下还不能告诉你。我困了,可有地方睡觉么?”
铁力只觉得她处处透着古怪,与这朱小娘子关系也透着古怪,不过此行目便是保住她性命,已然达成一半。然而他依旧有许多疑问,诸如她是不是李明玦、是不是真的偷了李氏家传宝刀,想等这唐氏娘子明日起床之后,一并问个清楚。
先前的农妇将二人引到里屋,道:“我家虽然简陋些,但保证干净,二位小娘子快睡吧,我出去看看铁长老。”
她穿得十分干净整洁,等她转身出去的时候,唐三彩却看到她腰间挂了三个小袋子,手肘上也打了个补丁,原来她也是丐帮弟子。
屋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唐三彩道:“你有事和我说?是什么事?”
朱投依脱了外衣,爬到床上,道:“躺过来我们小声讲。”
唐三彩除了鞋袜外衣,缩到床上去,两人躲在被子里,朱投依道:“丢了断刀,我原是很伤心的。到那老乞丐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主意。”
唐三彩问:“哦?是什么主意?”
朱投依道:“断刀刀Jing已失,于李心翊来说,只不过是寻常宝刀利刃。而我固然丢了一件强力宝物,却未尝不是好事。”
唐三彩满头雾水,追问道:“莫卖关子了,我猜不出来龙去脉,你还是原原本本讲给我听吧。”
朱投依便甜甜笑道:“我带着那几把刀逃走之后,法力尽失。幸而遇到前辈故人,蒙她相救,捡了条命。我在山里住了两个月,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只要我摸着断刀,便有源源不绝的法力。可惜那前辈对我管束甚严,她觉得无论习武还是习术法,最重要的是不断磨砺自己的心志,才不会偏离正道。而我复仇心切,她怕我走上魔道,不准我接近断刀。但我真真是复仇心切,有一天趁她不在,我去她房中偷断刀,只差一步便要得逞了。”
唐三彩道:“可后来呢?”
朱投依续道:“自然是失败了,但我脱离断刀,法力却不会马上消失,而是渐渐变弱。我心中觉得对不起她,又怕她责罚,慌不择路之下,到了金陵。”
唐三彩道:“后来你就去找我了?”
朱投依却摇摇头,道:“我本一心寻死,可笑的是我却不敢自己动手,我想你之前说你在金陵,又说有事可去求你帮忙。我又想你数度欲置我于死地,我若求你杀我,你必定不会拒绝,死在你手上,我一定毫无怨言。哪知……哪知……见了你之后,嘴巴不受自己管,身子也不受自己管……”
她越说越小声,脸也红了起来。
唐三彩捏了捏她的脸,问:“那日你先行下床,拿了刀,跟我说的确乎是‘杀了我’?”
朱投依点点头,道:“不错,亏你能听出来,我叫你弄的嗓子都哑了。”
唐三彩十分满意,搂住她的腰,道:“可后来你怎地又反悔了?”
朱投依道:“你那里那把便是‘十二消息’,与断刀如出一辙,能叫我恢复法力,当晚我把它偷走,潜回去将断刀偷了出来。只是这样一来,我可大大地开罪了那位前辈,再也回不去啦。”
唐三彩道:“哦~你是说现下全天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你身上了,反而会源源不断去找李心翊的麻烦?”
朱投依却摇头道:“你说的倒是不错,不过不全是因为此。断刀齐我腰高,对我来说太过沉重,用着不便,才会叫李心翊捏中我手腕。失了大刀,我用起小刀,反而更加灵便。”
唐三彩点点头,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