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这口子肯定要怪我了。”
朱景强看向窗口,他倒是不怕晚,可是风实在是挺大的,点点头,答应了。
其其格小步走到他面前,主动架起他胳膊:“朱先生,我扶你进屋吧。”
“不用了,我还可以。”朱景强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想着从另一侧绕过去,哪知赛罕倒是先出声了:“其其格,我给你说了让你扶着朱先生进屋的,他喝多了酒,走的不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哪能在客人面前这么不听话的?”
“我……”其其格低头,有些急,却又不想把朱景强推出去做挡箭牌,只能无措的站着。
“走吧。”朱景强也不愿为难这个小姑娘,只能对她招了下手,小姑娘立刻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
如果说这个才十八九的小姑娘看不出什么的话,那么朱景强又岂能看不出,那儿赛罕就是想让他无法拒绝小姑娘的搀扶才故意大声呵斥她。
不过,他对这些小把戏也不甚在意,走进了房间后,他坐在床头,摆摆手:“谢谢其其格了,天也晚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姑娘怔了怔,没有挪动,过了好一会,才咬咬牙冲到他身边,颤抖的手摸上他的膝盖:“我……我会很听话很能干活的,朱先生带我出去吧。”
“这里很好,不要等失去了再追悔。”朱景强摇头,不想装作不懂,干脆直截了当的说出。
“不,很穷,什么也没有,只有草原,牛羊,日复一日的赶羊放牛,日复一日的挤nai,我不要过这种日子了,我想能穿裙子时不用沾染上污渍,想身上不用一年到头都是腥臊味,想能住在出门就是地铁公交,哪条道路都通往超市和商业街的小区……我长的还不错,很多人向我提亲,我,我不想……”
朱景强看着小姑娘额上布满了汗珠,急切的祈求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烦躁,语气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其其格,不要太过相信电视里的东西,那是一种夸大了的美好,城市里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Yin暗,堕落,萎靡,肮脏,那是你这种单纯的女孩子绝对无法想象的,他们出门就是不认识的邻居,上班就是勾心斗角的同事,回家就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这种事情,太多了,你这种孩子,不该被污染,更何况,还有许多根本不顾法理的罪恶事件,越大的城市,滋生的罪恶越多。在这里挺好的,你单纯,朴实,找个肯吃苦能干活的小伙,好好过日子,将来肯定很幸福。”
朱景强这一番话虽然是想着打发她的,不过也算是掏心挖肺真诚相劝了,哪知小姑娘听完后,忽然站起来,冷冷看着他嗤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是这样的,自以为了不起,从大城市里来了,然后对着这大片草原赞叹欣赏,有种恨不得一辈子留在这里的冲动,其实呢,根本都是一群让人恶心的伪君子,你们在摸着牛羊感叹时不用每天为牛羊洗刷身体打扫粪便,在喝着nai茶和吃着手抓rou时也不用闻着腥臊味挤nai,在踩踏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时不用担心今年的草势长的不好让牛羊撑不到来年,你们赞叹完,感慨完,带着自以为体会到的心灵的洗涤之美就走了,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的生活,根本不懂我们的苦,你不带我走就是,根本不必如此废话,说这么多虚伪又让我恶心的话,我也不稀罕,我只是要你知道,你这种人,看似说的想的都以为是为别人好,可你真正从别人的立场考虑过吗,你真正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劝慰别人,你又有什么资格给别人提建议,告诉你,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小姑娘怒气冲冲,夹枪带棍的吼了一通,脸上红红的,甩了甩辫子,关上门走了。
朱景强傻在那里,过了不知多久,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无法自制的狂笑着,他拍打着床铺,上气不接下气。
小姑娘在豁出去之后被人拒绝了,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想着她最后一句话,朱景强笑的更是畅快,一边笑一边回味着: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这句话,还真是TM的说对了。
自己就是个十足十的废物啊,不然怎么连自己心爱的人也守不住呢?
自以为受了多大委屈的跑来这里散心,却被这个小姑娘的话语狠狠的刺醒。是啊,他以为他是为了别人好,却不知有些时候还是没能从对方的立场和心态上考虑问题,总是认为自己做的很对,付出的够多了,却不曾想过,对方是不是也真的想要这些?
他一次又一次的为了白烟牺牲,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伟大,他不得了,他就是绝对没有错的,可是,他何曾想过,得到了这些的白烟心中是怎样的?愧疚?痛心?或者是堪比凌迟的痛苦?
换成是他,白烟哪怕是为了他牺牲一丁点,他恐怕早就会被铺天盖地的不舍生生折磨死,而白烟在接受那人的折磨后,又要忍受多少才能抵挡的了来自自己不停的的付出后他一丝也不能回报的痛苦?
朱景强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在怨,也在恨,他多想白烟能永远微笑着对他说:“强子哥,我等着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