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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非,你知道你们楼主生辰是什么时候么?”
聂非一楞,收剑回鞘,摇了摇头,“好像从未听楼主说过,也从未见她过过生辰”
桑榆皱了皱眉,这样啊,末了又喜笑颜开,“那不如今日反正过年,不如就当生辰过好了”
几个人一合计,都摩拳擦掌,霍霍向夙命……
夜色正浓,屋外有焰火腾空,夙命回来的时候桑榆正在厨房里忙碌,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手里还提着两个,正打算绕过去回屋。
桑榆却眼尖的发现了她,放下手里正在择的菜,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夙命点头,桑榆见她两手不空,伸手想去帮她提,夙命却一个闪身避过,又怕她摔倒扶了她一把,桑榆刚好抓在了她怀里的包袱皮上,一个踉跄。
包袱被扯开,露出两件大红的嫁衣,桑榆登时红了眼眶,“你……”
本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是她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夙命有些无措,脸上竟然浮起一丝赧意,手里又提着东西无法替她拭泪,只好低声哄着:“哭什么?”
桑榆哭的愈加厉害,从未被人如此温柔以待过,一颗心又酸又涩又惊又喜,五味陈杂全都化作了欣喜的眼泪。
浣花听见动静也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夙命怀里抱着的大红嫁衣也是楞了楞,随即又欣慰又心酸。
“别傻站着了,还不快进屋”
她上前接过夙命手里提着的东西,夙命这才腾出手来牵住她,“我……我没做过那些,不知道要买什么,若是短了什么,之后再补”
一向冷清的人儿,白皙脸庞上竟然浮起一丝红晕,桑榆拼命点头,鼻头还是通红,却是巧笑倩兮。
“你去歇着吧,今日我们打算给你过生辰的”没想到这生辰却成了两人的大喜之日。
“哟,朕来的不是时候啊,这新娘子怎么哭哭啼啼的?”容佑轻衣简从,只带了两个护卫,手里提着贺礼,从门外进来,唇边挂着促狭的笑。
桑榆有些羞窘,急忙拿过她手里的包袱,“你去招呼吧,我去做饭”
说罢一溜烟跑进了屋子。
夙命瞥了容佑一眼,眸底有冷意,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表达出了你把我女人吓跑了怎么办?
容佑急忙摆手,“朕可是带了贺礼来的”
他看四下无人,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悄悄塞给她,“这可是好东西,晚上回去了再看”
夙命皱眉,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今天是大喜之日难得他还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这份情谊她记下了。
窗外又落了雪,桑榆布衣钗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一双手冻的通红,夙命不时进来看看眉头皱的死紧,捧了她的手轻轻呵气。
桑榆低垂着眉目,唇边笑意不曾褪过,“别在这待着了,去陪陛下坐坐吧”
到了全部菜上齐的时候,纵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容佑也不得不食指大动,琳琅满目一桌子有荤有素,菜色Jing致却不奢华。
桑榆又去切了个果盘,烫了一壶酒这才落座,在朔九寒天里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欺霜赛雪的肌肤染了几许樱色。
夙命挑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快吃吧”
“光喝酒吃菜也没意思,不如咱们来行酒令吧”容佑虽然做了皇帝,但还是个爱玩的主,提议道。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于是酒香弥漫,觥筹交错,夜渐深沉,窗外只闻了落雪簌簌之声,倒颇有几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的意境。
快到子时的时候,夙命与桑榆回屋梳妆打扮,浣花则与聂非收拾喜堂,点了红烛摆了香案果脯。
容佑饮多了酒,撑着额头假寐,看着看着眼底就有水光弥漫,握紧了拳头,若是阿瞒在该有多好……
他也会冒了这天下之大不韪许他一场红妆,只有亲朋好友见证的婚礼。
许是性子淡漠的原因,夙命从来喜素净的颜色,不是黑就是天青,此次轻点朱唇,盘了长发,着了红妆,眉间朱砂更加娇艳欲滴,整个人英气之中添了淡淡的妩媚。
让桑榆的眼睛都转不过弯来,直到那人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莫误了吉时”
这才回过神来,微红了脸,这身嫁衣是她只为她一个人而穿,想到此更多了些羞涩的意味。
夙命却很坦然,拿起放在桌上的玳瑁簪别在了她发上,“走吧”
牵着她的手却不似往常温凉,显然并不像看上去那般从容。
拜堂的时候桑榆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显然还是没回过神来,浣花唱礼唱了些什么,她一概没听见,都是夙命拉着她做,直到入了洞房,夙命卸去她那满头繁复的珠翠,这才回过味来。
“今日不是说给我过生辰么,生辰礼呢?”
桑榆急忙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剑穗递给她,“险些忘了,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好的,便打了这个珞子,等明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