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勇哥一抬头看见了他。
“哎,小磊……”勇哥纳闷地拦着脸色苍白往门口走的杨磊。“怎么要走,你不还要联系监狱那事儿吗?”
“……”杨磊没搭腔,在勇哥奇怪的目光里出了市局。
他现在谁都不信了。谁也不能信了。
杨磊站在门口,车流人流从他身旁穿过,杨磊毫无感觉。
杨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他手指不听使唤,号码接连按错了两次。
“臭小子,难得啊,什么事儿?”杨大天爽朗的声音。
“叔。我有事问你。”
“怎么了?”杨大天听出杨磊声音的不寻常。
“房宇什么时候出来的。”杨磊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电话那端沉默了。
“怎么忽然问这个?”杨大天严肃。
“什么时候。”
杨磊一字一句。
杨大天沉默了片刻。
“小磊……”
“想好了再说话。”
杨磊打断他。
“从小到大,你都不骗我。我一直信你。叔,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别骗我。”
杨磊声音不像自己的。杨大天没有说话。
“等我回去再说。”杨大天要收线。
“澧县是哪儿?”杨磊忽然说。
“……你听谁说的!”
“杨大天!!”
杨磊对着电话吼出了声……
“……甭让我连着你一起恨!!……”
杨磊痛苦……
“……”
杨大天痛心了。
杨大天知道,这事儿瞒不了,迟早有一天杨磊要知道。虽然隐瞒不是出自他本意,但是有些事他决定不了。他是疼爱杨磊,但他作为一个长辈,也有他的立场,他的无奈。杨大天了解杨磊,他知道,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就在那里,谁都逃避不了。必须面对。
杨大天一声叹息。
“……澧县第二监狱。你去问问吧。”
杨大天把电话挂了……
杨磊驱车四个多小时,开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
在这之前,他甚至没听过这个县的名字,更不知道它的位置。
杨磊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夜色四合。
四周是一片空旷和寂寥,冬天的枯寂笼罩着这个寒冷、荒凉的地方。
杨磊就那么在身后的电网高墙底下,慢慢地坐下。
有人从监狱值班室进出,看到门外始终坐着一个连姿势都没有改变的人,都好奇地向他打量。
那人始终坐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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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犯人是转监来的,同伙组织越狱,他给别人放风打掩护。和他一起关来的有那个越狱主犯,以前是个武术教练。……杨局长来过电话了,我们弄了个提审间,具体情况你可以单独问问他。……”
“……房宇那小子跟我关一个号子,也是他倒霉,一个号里那么多人,狱里非要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不知道这小子得罪谁了。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跟狱里也是这么说的,那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他要真知道,我倒想临死了拉个垫背的,这栽赃诬陷的事儿,老子干不出来!”
“审了半天他们也没证据,我也看出来了,就是有人想整他,让他出不去。房宇那娃是个傻蛋,早跟他说了,甭在牢里待我好,现在出了事儿,第一个连累的就是他……”
“说他不服从管教,硬给塞了个理由加刑,外人不晓得,我最晓得这都是借口,监狱里头这些腌臜事儿,老子他妈太明白了。后来我给单独关了,听说过了一年那小子放出去了,我还为他高兴,没想到,等我被转到这儿来,居然他也给关来了。”
“我问他,咋出去了又进来,他也不说,问狠了说又犯了事儿。扯淡!狱里头有记录,还是越狱那事儿牵连的!找个名义把人放出去,再给转监狱重新收监,那小子好像早都知道,背着黑锅他也认!……”
……
寒风刮过,刺骨。
杨磊坐着。
脑子里,他对着电话里喊着:“你咋这么虎?为了面子你蹲大狱?你蹲傻了你?!……”
杨磊终于有了反应。
他机械地拿出手机,手里是一个号码。
“我收拾过他了,你他妈问他去吧!”花猫写了号码砸向杨磊……
“……磊哥……”电话里,丁文的嗓子颤了。
从花猫找到他开始,丁文就知道,杨磊迟早都会找到他。他不想躲了,他一直在等着这天。
“自从花猫找到我,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房宇……我没勇气见你们,我……我真不是存心的……我被良心折磨得够了!”
丁文痛哭流涕……
前面说过,好人也能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捅出篓子。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