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看看火候。”
吴红托了托鼻梁上滑下的老花镜,点了点头。
今天还不算晚,周仰和也懒得开车,从地下室里拉了辆周瑞和高中买的自行车就走。
当年载喻溪的那辆淑女车因为年久被周爸爸卖给收废品的婆婆了,这辆因为有后座又被周瑞和嫌弃娘不拉几的一直不太肯骑,有时候周仰和也会骑着去上班。
等到周仰和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喻溪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她来开心的挥了挥手,还蹦跶了一下。
“穿着高跟鞋还敢一跳一跳的?”周仰和头顶扣着羽绒衣的帽子,有几缕头发垂在外头也浑然不觉,笑着问了句。
喻溪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雪帽上还缀着一圈同样洁白的绒毛,穿着黑色的紧身裤,脚底是一双细跟的短靴。等周仰和停在她面前,也扣上帽子,自然的往后座走去。
“我可是要当老师的人啊,怎么不敢了。”喻溪坐定后圈住了周仰和的腰,尽管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感受到衣服里和以前相差无几的腰围,她下意识的就把脸贴在了周仰和的后背,问了句:“怎么骑车了,冷不冷啊?”
没搞清楚“老师跟穿高跟鞋蹦跶”有什么关系的周仰和失笑,一踩脚蹬就骑了出去,在喻溪因为车身摇晃而惊呼的声音里,语气轻快的说:“开车就是为堵车做贡献啊,我还是废废体力运动一会好了。”
末了,又补了句:“我带着手套呢,你冷的话就把手塞我衣袋好了。”
周仰和骑得不快,愣是在下班高峰里给她骑车了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特意不走大马路,往胡同里钻。松城近几年一直在发展,好在对那些巷弄胡同还算优待,留了几条权当做另一种意义上的寻访过去了。
胡同的路不太平,颠颠簸簸的,喻溪的手塞在周仰和的口袋里温暖的不行,还可以透过里面的毛衣感受到周仰和的体温,她躲在周仰和的后背,看着身后缓缓倒退的老房子,一下子就飘忽到自己记忆力那抹浓重的背影。
尽管现在接近傍晚,夕阳斜映在年久而斑驳的墙壁上,她们俩的影子一下子出现在墙上,一会又落在地上,喻溪舍不得眨眼,就定定的盯着,生怕下一秒这种暌违已久的亲密感又消失了。
“仰和,”喻溪出声,“明天我们去二中好不好啊。”
周仰和握着车头漂亮的转了个弯,嗯了一声,喻溪没听清,又探头说了一遍。
“我说好啊。”
周仰和还笑着伸出右手把喻溪的脑袋往另一头推了推,“坐好了!”
喻溪被她一吓,下意识的偏过头,帽子因为移动而掉了下来,风从脖颈间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冷噤。
周仰和听到了,慢慢的停下车,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还踩在踏板上,侧身伸手就把喻溪的帽子扣上,还煞有其事的把帽子上固定的搭扣也扣上了,其间不小心的蹭到了喻溪的脸颊,眼神扫过她仅仅到下巴的短发,不经意的问了句:“为什么要剪短?”
喻溪还沉浸在周仰和手拂过脸颊的触感,愣愣的抬起头,雪帽缀着的绒毛也跟着抖了抖,看上去和她一样柔软的不像话。
“因为仰和一直是这个发型啊。”她看着周仰和的眼睛说,但是对方带着眼镜,看起来竟然有些捉摸不透。
“哦。”周仰和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这句话,不自在的握紧了车把。
喻溪噗嗤的笑了,双手插在周仰和的口袋里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她的腰。
“但是仰和好像留着我以前的发型嘛。”
周仰和一个激灵,脸突然就烫起来,好在喻溪看不见,在心里暗骂了句:都一把年纪了还脸红!又觉得实在丢人,干巴巴的回了句:“只是没时间剪而已!坐好没?”
喻溪笑着应了一声坐好了。也不去拆穿对方这个明显的借口,毕竟以前也听周仰和抱怨老是留不长头发,留着留着还会嫌麻烦剪掉。她现在很是开心,无比确定自己环住的这个人,还和她拥有一样的心境。
真是太好了。
?
☆、【33】
? 到周仰和家的时候吴红正端着排骨汤出来,看到喻溪来了连忙说:“刚刚好排骨汤熬好了,我给你舀一碗啊。”
周仰和把手套放在柜子上,蹲下拿出一双拖鞋递给喻溪,一边说:“妈,没我的份啊?”
“有有有,都有的啊。”一边走进厨房准备那碗,周仰和对喻溪说:“你先去沙发坐一下吧,冷的话就把暖水宝冲上,就在桌边。”说完就往厨房走。
她把吴红慢慢往外推,一边说:“我来吧,您去看会电视,要么跟喻溪聊聊去。”
“对了,周瑞和说晚上和同学有事,不回来吃了。”
吴红拿着碗和勺就去舀汤了。
刚熬好的排骨汤味道香浓,喻溪接过的时候笑着道了声谢。
“这几年都在国外啊?”吴红问。
“嗯。”喻溪对着汤吹了吹,眯着眼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