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让她以为我得了什么饕餮之症。毕竟大家闺秀,总该是身姿轻盈,飘然若仙的。
于是我赌咒发誓不再暴食,并自跪祠堂饿了两日以示意志之坚定。母亲才信了我的话,饶了我回去。
似就是那之后,“猫儿”便不见了踪影……
想起幼时遗憾,便更是忧心,我软声怨了句,“你就这般不饮不食下去?”
白狐伸出粉红小舌,勉为其难舔了舔我沾了汤汁的手指,当是吃过。
我取过shi帕拭了手,再叹,“难不成你要食生?”
白狐闻言迅然抬首,表情微妙地白了我一眼。
我摇头,“道长说你灵识未开,莫不是骗我的。”
想了想,我仰首终于忍不住唤了声:“道长安在?”
只一片寂静。
我轻捋白狐,唇角微微带笑,似是自语,“不知咒杀之法是否也可作传讯之用。”……屋外的知了似是静了一静,屋内突然起了一阵邪风,拍得窗棂扑响,就见半空飘下一叶薄笺,落入我手,上书:食天地之灵气。
我盯着无语了半晌。
莫不真是骗我的……
修炼倒确有辟谷一说,然丹药却不在所辟之列。更有凡人吞了颗仙丹即得道成仙的传说。我本长于丹药与符咒,虽然仙家之物我难以染指,但千年人参,百年首乌之流既然被《道藏》列为凡间仙草,对修行总有几分助益。
张府旗下最大的药铺就在城南闹市,自我接手后又买下旁边店铺开作医馆,打通了侧墙,并从京州请了名医来坐镇。开至今日,已名气不小,故而若有上好药材现世,即便未落入铺中,此间掌柜也必知晓一二。
倒是该亲去一趟了。
这般想着,还未起身,怀中白狐头也未抬,只微微张口便将我衣袖叼在口中。仍那般团睡着,仿若何事皆未发生。
夏衣质轻,可经不起扯,我好笑捋了捋它头毛,“你若要我做那断袖之举,我倒也不是舍不得这么一件衣。”
它眼皮微抬,瞟了我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再次张口,任我抽出衣袖。
我举袖置于窗下,绵柔的料子上两个虎牙印透光而出,“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啊。”我故意叹了这么句。一团白影倏扑,“嘶啦”便叼了我半截袖子回去。
我愕愣半晌,摇头叹服。
“夫人,有大师求见。”小翠在屋外唤了声。
我轻锁眉心,直觉对方来者不善。
将白狐抱起放置榻上,我拍了拍它背安抚了句:“我去去就来。”然后将一个花架挪移了一寸,形成了一个简易的迷阵。白狐在阵心便如不见了一般。
我随意罩了件常穿的缁衣,将残损的右袖遮住,便随小翠到了厅堂。
一看,好大的阵势。
为首一个金刚怒目的大和尚穿着赤红金线袈裟,低眉垂首就这么站在厅堂正中播弄他的佛珠,后面跟着却是几个侍从,穿着织锦,衣料光鲜得比好些少爷公子都上档次。
“妖气!”那大和尚冷不防一声低呵,那串佛珠有如影袭,瞬间在我眼前炸开了花儿,再一眼看去,佛珠已稳稳落回和尚手中,一缕黑烟似鬼影挣扎了几下,消散于无形。
这一招起手叫作“诈”,换做旁人大概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中了什么邪,接下来就该跪求大师救命了。我对突发之事总反应比人家慢半拍,等那半拍过去,我已镇定下来,所以从小被夸冷静自持。
见我无甚反应,大和尚对我念了一句佛号,“施主近来惹祸上身。”
我微微冷笑,只一瞬,又摆出诚恳笑颜,道了句:“借大师吉言。”然后对在一旁尴尬而立的管家道,“去取些银两,送大师上路。”
那大和尚脸色蓦地青了三分,他举臂拦路,“我佛慈悲,施主已是狐孽缠身,回头是岸。”
我心中一凛,不由揽袖背手而立,抓住内里空荡荡的右袖。不管这和尚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看来是冲着妺妍来的了。几颗白石从袖内暗袋滑入掌心,我摆出虔诚样貌,又含了三分商人的势利,“刚是妾身玩笑了,还当大师是唬人钱财的骗子,既然我佛慈悲,大师定也慈悲,不知我这孽如何得解?”两三句就把刚才的不客气混了过去。
府院内被我多处设了阵,有纯为练习,也有以备不时之需的。这厅堂是待客之地,早被我一整个都改了格局。这些白石如那块松烟墨般都是混了各种凝练而成,并Jing刻了符文,本身可作阵石,必要时亦可做起阵之用。
先把这群人制下,到时是下咒迫离还是喂药洗心再细想不迟。
我上前了一步,似是恳切讨教。
大和尚拨弄佛珠,倒又装腔作势沉默不语了,大概是要让我急上一急。
白石被轻巧落至阵位。
我唇边微微扬起笑意。
却……什么都未发生。
难道遇上了高人?!
我便端出商人那十二分客气,伸手示意道:“大师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