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初见时他误以为自己是宋琬时的厌恶以及如今望向自己时的含情脉脉,再一回想自己的猜测,如坠冰窟。
声控灯未察觉到声响,已经悄然暗下。路边昏黄的路灯勉强只是照出了宋瓷隐隐的轮廓。她垂下眼帘,脸上的神情淹没在黑暗中,看不分明,辨认不出。
明明受了枪伤,却能谎话连篇,借着陆家小姐一举成为陆家养子而不受到反对和猜忌,明明陆家旁支不少,却能在这些算计下安然过到现在。装出一副腼腆羞涩的模样来糊弄她和宋琬。这般的心机深沉,如今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宋瓷眸中闪过警惕和厌恶的神情。
她深呼一口气,嘴角微扬,又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大小姐。她快步上前,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杜炎寻声转头,望见宋瓷,不禁一怔,他尴尬地解释道,“我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出租车,见没有走下来看一下。”
“嗯。”宋瓷笑了笑,她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多少钱?”“从鑫岩酒店到宋氏集团,再到这里,我可整整陪了那姑娘三四个小时,要多点不过分吧。”男人搓了搓手,嘻嘻笑道,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杜炎脸上的满意,宋瓷点了点头,讲妥了价格后付了款。她见司机走了,对杜炎道,“家妹的事情,与你无关。”她温和地笑道,即便心中生出警惕,她也不至于因为杜炎的手段而对他曲意逢迎,“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此时的宋瓷似乎与杜炎记忆中与“宋琬”初见时“宋琬”的面容重合,让他不寒而粟。杜炎张了张口,心中了然自己已被看破,恐慌和不知所措浮现在了脸上。“对了,我记得你姓杜,”宋瓷笑道,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她的声音如水一般萦绕在杜炎心中,似乎随时都有被紧紧捂住,溺死的危险。他一边被吸引,一边恐惧着这声音背后的含义,“陆家有了你,真是不幸。”
“不过很多事都指不准不是吗?陆炎,哦不,”宋瓷眉眼弯弯,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杜,炎。”
这哪里是那个温柔可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的女主,这分明是那随风摇曳的罂粟,诱惑而又危险!杜炎僵硬在了那里,眸子睁大,死死地盯着宋瓷离去的背影。
宋琬站在洗手台上,洗着碗筷,冷不丁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明知道身后的是谁,可她不习惯与他人的身体接触,身子习惯性地一僵,鼻尖隐隐传来熟悉的味道,她强迫似的放松了身子,继续冲洗。
“阿琬,我们搬出去吧。”宋瓷轻声道,原先身上的戾气一扫而空。她见宋琬将碗筷放进了洗手台旁的柜子里,从口袋中取出手帕,慢慢地擦拭着宋琬手上的水珠。
“好。”宋琬道,她感觉到宋瓷沉重的心情,只是依顺地任她动作。
一时间,屋内满满的是温馨舒适的味道。
······
上学对于宋琬来说已经是无足轻重,她平日里的优异众人也是有目共睹,对于她频繁缺课一事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这种事情对于这个学校来说并非特例。即便上课老师无意点到了她的名字,还是有人帮她签到。校方也知道宋画有送宋琬出国留学的打算,也不为难。只叫她考试时必到便是了。宋瓷临近毕业,可平日都是在公司里度过的。二人便搬到了离公司不远处。
宋琬虽然疑惑于杜炎忽然间对宋瓷不闻不问的态度,但是系统好感度表上却清晰地呈现出他对宋瓷的感觉依旧是痴迷,没有半分变化。宋琬便也不在此事上多加费心了。
与此同时,顾盼的生日,到了。
宋瓷清楚地记得,她与杜炎的初见其实是在顾家大小姐顾晚的生日聚会上。那时她对杜炎赞不绝口,心中满满的欣赏。
如今顾家不似前世那样虽有权势却无心牟利,默默无闻。现在的顾家却是生意蒸蒸日上,占据本市的一席之地。然而顾晚那个既有野心又有城府的女人却不见了。不过一眨眼,如今主角却换了另一个人。真可谓世事难料,她低下头轻声嗤笑一声,避免前面的宋画发觉。
同样的日期,宋瓷看着请柬,神情飘忽。那个聚会,也是她与宋琬阔别多年后的重逢。而那时阿琬被顾晚和杜炎或明或暗双双针对。宋画对此不闻不问,宋父和舒轻更是冷眼旁观。顾胥,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当时她是施与援手,可与顾胥巧妙地解围,诚心诚意,、掏心掏肺的付出来说,不过是绵薄之意,不值一提。
想到这儿,宋瓷的眉间浮上了分懊悔。
“小瓷,到了。”宋画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提醒道。宋琬被邀请成为顾盼的女伴,故而不与她们同行。
“嗯。”宋瓷浅浅一笑,眸子里满是歉意。她理了理被压皱了些的礼服,弯腰从车上走了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盼,”宋琬坐在顾盼房间里的椅子上,抬头道,“小心顾胥,他对你心怀不满。”顾盼闻言一愣,眸子里微微有些暖意,“知道了。”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时间如梭,当初那个稚嫩的小男孩成长为了可以独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