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笑道:“好久不见,长壮了你。”
孟朝阳皮笑rou不笑地说:“天天种地能不壮么?”
魏行风像以前一样揽住他的肩头,亲切地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孟朝阳淡淡地说:“空气好。”
魏行风又说:“这么多年也不联系我们,你太不够意思了。”
孟朝阳曲折地讽刺道:“你娶个洋老婆,住在大洋彼岸,我通知得着么?”
魏行风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刺,一径地微笑感叹:“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孟朝阳实在厌烦这种虚假的对话,好在旁边人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和魏行风聊下去,他不开口也不会冷场。
只是魏行风的手一直搭在他肩上,像是怕他跑了一般,捂出满手热汗也不肯放开。孟朝阳借着起身倒茶的机会甩开那爪子,不着痕迹地换了位子。谁知没过一会儿,不知怎么搞的,他又坐到自己旁边,爪子又搭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众人集体挪进堂屋,魏行风仍旧紧紧跟着孟朝阳,坐来坐去总能坐在一起。万般无奈又不耐的孟朝阳坐在人堆里走了会儿神,谁知神思刚归位就碰上魏行风的深情目光,把他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作为远道而来的贵客,饭桌上魏行风免不了要被敬酒,喝的多了,他就有点儿忘形,大长腿借着桌子的掩护偷偷地就往旁边靠。
孟朝阳正为了不和他交流一味埋头苦吃,突然脚上一热,被光果的皮肤缠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中,孟朝阳浑身僵硬地看向魏行风。那人正神态自若地推杯换盏,除了脸颊微红外,看不出丝毫异常。孟朝阳面无表情地挪开脚,继续埋头吃东西。
岂料,没隔几分钟,那只脚又缠了上来。如此三番,孟朝阳坐不住了。屋里本来温度就高,不断纠缠的皮肤更是带来黏腻的触感,在他胸中拱出了一团火,真是恨不得两大耳刮子扇过去,让这货有多远滚多远!咬牙忍了又忍,勉强把那口气忍回去,却再吃不下一口东西了。
恰逢安妈妈端上烤鸡,安旭对魏行风说:“你尝尝这烤鸡,孟大哥最喜欢吃了。”
魏行风接过鸡,笑眯眯地说声“谢谢”,然后撕下一只鸡腿放进孟朝阳碗里,说:“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儿。”
一如既往的殷勤体贴,无疑于一桶滚油当头浇下,把孟朝阳刚刚熄灭的火苗硬浇成了勃然怒火。他把碗筷重重地放到桌上,霍然起身,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村长在后面叫他,安旭则追上来拉他。尽管知道自己未免失礼,可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暴起。
安旭一路叫着“孟大哥”,直追到院子外,孟朝阳才停住脚步。
“你怎么了?”安旭问。
“我吃饱了,”孟朝阳一抹脸,稍微冷静了些许,“我今天太累了,先回那边休息。”
安旭:“……”
孟朝阳且行且说:“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不好意思了。”
安旭的嘴动了动,但看他走得异常干脆,便只喊了一句:“你小心点儿。”
孟朝阳随便挥了挥手,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第二次逃回了香蕉园。
推开院门,一条黑影敏捷地蹿到跟前,尔后,夜色里显得尤为凶恶的畜生犹如一只娇弱的萌宠,将大而坚硬的头颅往他膝盖上亲昵地蹭。孟朝阳弯腰伸手抚摸了它的下巴窝,轻声说:“对不起黑豹,忘记喂你了。”
黑狗很委屈“呜呜”哼,伸长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掌。
孟朝阳摸黑给黑豹补上了晚饭,蹲在旁边看它西里呼噜好吃得好不欢实。
他想起当年遇到黑豹时,它还是一只被遗弃的半大野狗,尽管瘦得皮包骨头却特别凶,村里的家养狗没一只敢惹它。它是让村民拿弹弓赶出村的,然后在这小院门口遇到了自己。奇怪的是,它见到自己时一点都不凶,又温顺又可怜,睁着一对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人。自己给它喂了食,它就不走了,天天趴在院子外,只要一见到自己就跑上来求食物求抚摸求关注,然后,它有了黑豹这个名字,成了香蕉园的一份子。
现在的黑豹,长得膘肥体壮,凶猛警觉。附近的人都知道香蕉园的黑狗不好惹,熊孩子摄于狗威,从不敢光顾这座果园。而孟朝阳每日与狗为伴,也少了许多寂寞孤单。
摸着黑豹的脊背,孟朝阳小声感叹了一句:“你都长这么大了呀。”
时间竟是这样快。
在这山里,他不辨日月地,已经生活了快三年。虽然单调甚至是枯燥,但他却过得很安然。偶尔想起过去,依然历历在目,但总像隔了千山万水,已激不起一丝波澜。
这样的平静,在今晚戛然而止。魏行风像个毒气弹似的,带着令人窒息的有毒气体从天而降。从他的表现来看,重逢并非巧合,分明是姓魏的有意为之。也不知魏大画家抽的哪门子风,突然又想起他这位旧友,千里迢迢地跑来撩个泥腿子?或许是又无聊、又没灵感了,需要来点原生态的朴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