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 说,“不就是……”
说到这里,傅燃突然停住了。
——不,现在还不能说。
这是十年前的世界,岑年有恋人。
傅燃的眼神清醒了过来。
他看向岑年,低声说:
“没有。”
“你就是你,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别的谁。”
岑年沉默片刻,笑了笑:“是吗?”
岑年意识到了自己心态有些不对。也许是从一开始,在电话里听见顾晏的那句‘白月光’,也许是灯光下、傅燃提起喜欢的人时柔软的表情。
岑年想,他此时应该什么也别说、什么也不要问,让这一切成为醉酒后一场不算美好的梦。
但他做不到。
“岑年。”
傅燃微仰着头看向他,像是想说点什么。他的眸子沾着一层暖光的路灯光,显得温柔而英俊。
但他顿了顿,最终只是说:
“我很抱歉。”
对于那个吻。
“……没事。”
岑年坐到了一边,他闭上眼睛,笑了笑。他无法克制地一遍又一遍回想,那一吻终了时,傅燃低声缱绻呢喃出的那句话,带着庆幸,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像是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了。
——他说,‘还好,你还在。’
如果傅燃不是把他认错了,又能是因为什么?
岑年眼神黯了黯。
一时车内没有人再说话。灯光一点点透进来,岑年闭着眼睛,觉得累极了。
一直到下车时,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们没并排走。岑年走的稍稍落后了一点,他一步一步地跟在傅燃后面,进了酒店。酒店人本就不多,更不要说这个时间点。
上电梯时,傅燃已经不知拐去了哪儿,岑年自己走到门前,看着门把手,却不想推开。
一股浓浓的倦怠从脊背上慢慢爬上来。
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对看待傅燃。
他吸了吸鼻子,感到一股巨大的茫然。
傅燃有喜欢的人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应该也是有的,但他却一直不知道。
也许他从重生起,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错误的。
他不该不知悔改地再靠近傅燃。
重生是为了改变过去的结果,但是他的重生,却简直是在重蹈覆辙。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来,岑年看着门把手,有点难受。
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岑年一愣。
碰在他脸上的是一杯热可可。
岑年看向拿着纸杯的人。
走廊的灯光并不强,傅燃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过于温柔的眼睛。他垂眸注视着岑年,温和地说:
“我们聊聊?”
.
酒店有个天台。
闷热的夏天,呆在室外原本是场折磨。但是到了半夜,温度降了下来,在天台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风,竟然还挺舒服。
S市发展的不快,酒店周边没什么高大的建筑,在天台上抬头一看,是一整片灿烂的星空。
天台边缘是玻璃围栏,下面是星罗棋布的城市灯火,旁边摆着两张椅子,供客人休息的。
岑年和傅燃在椅子上坐下。
岑年捧着热可可,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
说实话,在刚刚经历过那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后,这么一口下去,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把手垫一下。”
傅燃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岑年。岑年的左手石膏已经拆了,换成了绷带,但一直垂着还是会有些痛。
岑点了点头。
傅燃手里拿着一罐咖啡——他现在反而不挑剔了,速溶咖啡也喝。傅燃想了想,说:
“岑年,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见到的那样。”
岑年的手指被热可可温着,已经一点点回暖了。他仰头看了一眼星空,问:
“是吗?”
“你看过大力水手吗?我小的时候,”傅燃也仰着头,笑了笑,“曾经以为,人只要吃了菠菜,就真的能变得力大无穷。”
傅燃怎么突然说这个?
岑年啼笑皆非,他问:“然后呢?”
“我小学的时候很喜欢吃菠菜,”傅燃无奈地笑了笑,“但一直都没能变得力大无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声说:
“我们都会被所见、所听、所感的事物所迷惑,但其实,有时候,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个角落。”
“嗯。”岑年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他不知傅燃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而且,傅燃这个比喻举的有点不那么高明,岑年甚至有点想笑。
但岑年心头还盘桓着另一个问题。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