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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再一次确定,对于裴清来说,除了办公室是一个有着历史纪念的地方,棠析的车里也是。
裴清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得坐在副驾驶上,深刻践行了“站如松,坐如钟”的动作规范,眼神平视前方显得无欲无求,当然,得排除左脸那鲜明得巴掌印才能显示出这确实是坐姿端庄,而非心有戚戚然。(裴清:挨打的是我,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害怕?)
棠析自从上车后便一言不发外加一眼没瞧边上的人,不过从稍显着急的车速能看出内心的焦虑。
从办公室出来后,一群人各回各院写检查,裴清自然也逃不过。碍于其脸上的伤,刘眉开女士特意让棠析带她去校医院看看。哪想棠析当众否决了刘眉开的女士的提议并给出了合理的理由:今年A大大学生心理问题集中在了四月,校医院统共就那么一些人,忙不过来。刘眉开女士看着棠析真诚且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或许外加别的某种情愫,干净让棠析带裴清去市医院。不过裴清可不乐意,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什么非得去医院那么多人的地方,还不如她大姨家的诊所方便快捷。鉴于退烧方法的奏效,棠析与之达成一致。
哦,对了,刘眉开女士仁慈地同意裴清同学把检查带回去写,附:棠析监督。
三叉胡同离云阳小区不远,由于那里岔道挺多,不熟的人可能随时会错进巷子。棠析熟门熟路地寻了地停车,她小时候在这一片儿玩得挺多的,算是熟悉。
“棠析学姐,你小时候是不是那种经常呆在家里的人啊?我大姨家离你们小区那么近,我竟然从来没在这块儿看到过你。”裴清一下车就带上了口罩,脚步轻快得无半点受伤之状,不知道的以为是来游玩的。
裴清踮着脚指了指那边的空地,已经瞧不见草木,堆着两辆挖土机和站着几个穿工装的男人,“小时候这片空地有许多游乐设施的,比其他地都多,还有草坪的,很多小朋友都在这儿玩的。”
棠析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弯起唇轻轻笑了一下。这个空地以前还有一个大鸟巢一样的游乐设施,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在里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裴清转过头时,棠析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她只得无奈地往胡同里走了,可到底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再问了句“棠析学姐,小时候,真没到这边玩过吗?”
棠析看到前边的门牌号,“167号,是这里吗?”门牌号的下面写着非常普通常见但由格外充满寓意的四字“康健诊所”。裴清点点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失落,便听棠析道,“我小时候在我外公外婆家,云城是长大后才逛熟的。”棠析见人点点头说明白了,赶紧催人进去。
这康健诊所跟其他诊所不一样,不是入眼就是诊所药材柜,许是二三楼是住所的缘故,推门进去是一个小花圃,种着一些桔子树,枝叶茂密,树姿整齐,黄白色的小花害羞地夹在其中。越过花圃,再往里走两三步才是诊所的帘子。
裴清瞅着这环境有点安静,朝里面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刚以为没人再见,准备打电话问问,便瞧见李明秀从窗户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节针管,“欸,这小姑娘没退烧啊?”
棠析对上李明秀的目光,礼貌地叫了声“阿姨”。
“大姨!那哪能啊,没退烧岂不是要砸了你的招牌。”裴清忘记了脸上带着的口罩,冲人笑道。
李明秀朝裴清竖大拇指,比你哥会夸人多人了,“小姑娘烧都退了,你来干什么啊?这还不是饭点,裴清你来早了啊。”李明秀手里拿着几颗提子出来,看裴清脸上那黑不拉几地口罩格外不顺眼,“这也不是北京,出门也没雾霾,你呼吸道最近有问题啊?到屋了还带着。”
李明秀同志给了裴清一个白眼,偏头笑眯眯地看着棠析,“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是退烧了吧,你看现在脸上有气色了就比那天晚上好多了,身上有没有感觉乏啊,那挺正常的,再吃两三顿药就保证全好了。”棠析尴尬地收回被李明秀同志紧握的手,怎么有种革命胜利会师的感觉。
裴清瞄一眼,帮着拉回棠析的手,李明秀同志的儿子,她大哥今年26,单身未婚。21岁大学毕业,24岁读研完毕,现在市医院做医师助理,身高一□□,长得像那黑社会老大,家里也还有几个小钱。条件这么好,就没见谈过恋爱!李明秀同志现在深深后悔当年阻止了儿子的早恋。于是落得个现在看到漂亮端庄的姑娘都要对人温柔的习惯,万一这可以成为她未来儿媳妇呢!
“阿姨,你先帮裴清处理一下脸吧。”棠析终于抽回手,沉声道。
李明秀同志嫌弃地看了裴清一眼,伸过手去摘口罩,“起痘痘啦?还是过敏了?”扯下口罩的一刹那,宛如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猪被隔壁王屠户杀掉时的悲痛欲绝,五个手指头印、一块破皮的口子和微微肿起的脸差点没把李明秀同志眼泪逼出来,“小陈!!!收拾东西跟老子出去砍人!!!”
从诊所里窜出那天夜里拎着包的小陈同志,此时拿着一个铁锹。
“先放着,待会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