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完全没有惊动到简丛,陆言学不得不摁住简丛的笔。
“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一张语文试卷已经写了大半张了,简丛停下笔,陆言学适时递过一杯温水。
简丛主动和陆言学搭话道:“这题目没语文老师说的那么难啊。”
陆言学笑笑说:“马马虎虎,高考一张试卷要考的是多个层次的学生,一张试卷中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基础题和中等题是很正常的。”
休息时间到了,简丛按下计时器,继续做题。
刚刚兴许是有些尴尬,简丛很快沉浸在了题海了,而现在打破了僵局,身边人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格外明显。简丛稍稍抬眼,正和陆言学望着他的眼睛对上,毫无缘由的,简丛感受到了一种温柔,不似水的无色无味的,陆言学的温柔太过明显,更像是一杯醇香的牛nai,让人沉溺其中。
感觉到气氛马上要更尴尬了,简丛赶忙道:“你不看看书,听听歌?”
“啊,好。”陆言学骤然回神,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一打资料,又插上mp3把耳机戴上。
简丛已经低头继续写卷子了。
笔尖划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陆言学耳机里没有音,只有这一点点的声,成为了唯一的节奏。
大概喜欢一个人,单纯只是看着他,也会成为小美好吧。
计时器第三次发出提醒,简丛抬手摁掉它,继续写完了作文最后一段,落下符号,正奇怪对面怎么没了声音,抬头一看,陆言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半枕着手臂,耳机快被滑出去了,简丛伸手把耳机轻轻扶正,又放下胳膊枕着下颚看陆言学。
陆言学眼下有淡淡的青痕,显然最近没少熬夜,他要家,学校,医院三头跑,还要三不五时给简丛带点零食,做点料理。
这个人,怎么这么贤惠?
当这样意识到时,简丛先打了个冷颤,他后知后觉想起了很多明明只是一瞥而过的画面。
有意无意地,每当简丛回头却总能和他对视上,一次两次是巧合,可如果回回都是…
简丛打住了念头。
——怎么可能的事,大概是朋友不多,所以才显得格外在乎吧。
简丛单线程处理事务习惯了,遇到这样一团乱麻的事情不是先去捋捋,而是咔嚓先剪下个线头,把乱麻置之脑外。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简丛在叫醒陆言学和不叫醒之间纠结了两秒钟,从床上拿过小毯子盖在陆言学身上。接着又拿了手机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给他家打电话。
陆言学一觉睡得沉,再醒来天色都微微发亮了,他一动身上的毯子就掉了下来,他动手想去抓,手麻了好一会才有反应。
他趴在桌上睡着了,简丛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情况,居然也裹着毯子枕在一堆卷子上睡着了。
陆言学看了眼时间,本想推醒他,见他嘴角还抿着笑,又改成了用大拇指轻轻擦掉他脸上的一点墨印,留下一张便条先走了。
午休时间短,又要午睡,一般这时候陆言学都来不了医院,而公孙博则专挑这时候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简丛拿着纸笔在写什么,眼巴巴跑过去,简丛把纸翻了个面。
“什么东西?还不给我看?”公孙博好奇问。
简丛拿着笔在桌上敲了两下,对公孙博道:“博儿,问你个事,我有一个朋友…”
“我认识吗?”公孙博问。
简丛随口扯:“你不认识,我网上认识的。”
公孙博:“好吧,你这个朋友怎么了?”
“他吧,是一个男的,然后有另外一个男的对他很好,嘘寒问暖……”
公孙博惊了:“stop!你这个朋友是钙?”
“不是!靠!钙你妹啊钙!”简丛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公孙博接住枕头抱住,“好吧,不是,你继续。”
简丛酝酿了下,继续道:“那个男的…反正就是对他很好,有求必应的那种,我朋友吧,就把他当兄弟,就是怎么感觉他这哥们有点不太对劲,你觉得他这哥们是什么情况?”
公孙博一拍大腿:“这不就是爱吗?!”
简丛怒道:“滚!老子和你说正经的!”
公孙博想了想,说:“这事呢,要分成两种看,一种呢,就是你这个朋友想的这种,另外一种呢,就是你这个朋友想多了,话说你这个朋友才是钙吧?钙眼看人基,一般直男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简丛把另外一个抱枕也砸了过去。
“你别不信,怎么说我也是浸yInACG多年的老司机,这种肯定懂得比你们直男多。”
简丛迟疑了下,“那万一要是第一种,怎么判断?”
“第一种…你知道吧,一般这种钙,都喜欢戴个鸭舌帽,穿个帆布鞋卷个裤腿,还喜欢上网看那种论坛视频…反正挺容易看出来的。”
简丛代入一下陆言学,发现他既不戴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