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镇来了。
有意思,算是歪打正着吗,这与我告诉医仙的最初版本不谋而合,身为“女主角”的柳思思的确就在此地,但医仙不会傻到把思思的名字也说出去,所以我不担心此事会节外生枝。毕竟故事本来就是我瞎编的,当事人并没有那种意向,不如说,事实与传说截然不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前还在青铜派时,思思和罔樨就不怎么对付,其实两人没有产生过有冲突,但他们之间有一种不甚分明的敌意,就好像猫遇上了狗,也不打架,但一见面便都竖起了后背的毛。
还挺可爱的。
话虽如此,但我给罔樨做护卫的事,还是要和思思说一下的——现在我整日住在客栈里,既然不回家,那理由总是要解释一下的,而且我时常听到外面的传闻,传闻说罔樨彻底想不开,终于开始对美男子下手了。
而我,就是传说中那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
呃啊,单是想想这句话都觉得太恶心了,他们传这种谣言的时候,就不觉得烫嘴吗?
准确地说,因为罔樨在客栈门口演的那一出,使得我成了客栈中的焦点,受关注度仅次于罔樨。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之徒,借着事情的表象编出这样的深层原因来,加之近日来罔樨越发……越发不设防,我时不时就要走出房间躲躲,红着耳朵做深呼吸的样子也格外惹人怀疑,当时只想着保我老命,完全忘记周围的人看到我这样会怎么想,这下子可好,跳进客栈门外的水里也洗不清。
小地方一旦有了话题,大家就都会开开心心地凑起来讨论,这件事逃不过思思的耳朵,她还不知道罔樨的新护卫是我,但必然已经知道罔樨来到此地的消息了,我偏偏在这时候不回家,她但凡稍加思索,都会觉得巧合得奇怪,与其让她抱着满心的疑虑悄悄来客栈刺探详情,还不如把实话说了。
她定然会怪我糊涂,但这也比让她撞见柳思璋和罔樨来得好。
柳思璋是个死脑筋,若让他见到了柳思思,必然会竭尽全力将思思带回青铜派,在他眼里,思思就是公主,不能流落在外。之前思思得以跑出青铜派去寻我,大抵是因为那时我也在外,柳思璋暂时还顾不上去找她,可如今情况异于往昔,思思要是自发地出现在他面前,柳思璋怎么会不管呢,为了避免可以预见的麻烦,这两人还是先不要碰面了。
至于罔樨……我现在整日整日地与他周旋,如果可以,我与他两人之间的事,还是不要变得更复杂了吧。说实话,一提起过往的恩怨我就呼吸困难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有一个完全无视过去的机会,就这样暂且隔着面具进行逃避,不也很好吗。
无论他是否知道我是谁,只要面具还没摘下来,我们就还是主顾和护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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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樨抵达青珠镇已是第三日了,可他还是没告诉我他与柳思璋此行的目的。只恨我之前一直在老实本分地做小二,如今竟然打听不到一丝一毫有关罔樨和青铜派的消息,可恶。
“你这掌门……难不成也是亲自来寻宝的?”我只能瞎猜了。
伏于案前的罔樨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觉得呢?”
我试图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许迹象:“我觉得不是。”
“嗯,是……还是不是呢?”
看来这一年来罔樨是越发有长进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将真实的答案掩饰得滴水不漏,还有余力去写字。
我故意挡住他面前的纸笔,质疑道:“你不是说让我做护卫吗,我被蒙在鼓里,怎么保护你?”
“你要是想知道,也简单,”罔樨笑得很是灿烂,根据以前的经验,他越是这么笑,心里就越没有好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当坦诚相见,你今晚与我共浴,我再告诉你。”
“……”
我这三日真是被他磨得没脾气,一时间无语。
罔樨忽然起身,一双手忽然落在我脸上,微微施力地揉了揉:“好,你既然不反对,那一言为定,侠士莫要忘记嘱咐店家多备些热水。”
我又是紧张又是慌乱地摘下罔樨的手,生怕面具被他揉下来,罔樨倒是全然不在意我的反应:“侠士怎么这般怕羞,看起来该更大胆才是。”说着他又无奈地笑了笑,见我半晌说不出话来,便重新坐回座椅,拾起笔继续书写。
我面红耳赤地瞟了一眼他手下纸笔,罔樨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主要内容,我只能看到“武林盟”三个字。
既然知道他是与武林盟通信,那我大概能猜到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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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第一个人出事已经过去一个半月,客栈里来来往往换了许多人,有人来了,有人死了,事到如今,猝死之人已经多达三十五个,猝死地点也不再只限于客栈的客房,半个月前有人在湖泽中发现了两具遗体,北面山上也平白无故多出了三座墓,后来证实墓里也是外来的客人。
最为诡异的是,哪怕事情已经邪乎到这个地步,客栈里还是人满为患。
若要说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变化,那便是周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