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信黎订婚的那天,怀恩一夜未眠。
那晚上路信黎甚至还与他做爱,怀恩脸埋在他的胸前无声的哭,痛快的叫,下半身被他Cao的已经麻木,却还配合着他的动作,扭着腰,摆着胯。
路信黎快活完了,搂着他很快入睡,半夜里头拱进他的怀里,如婴儿一样嘴巴寻着他的nai头,叼进嘴里咂吮。怀恩抱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头往怀里揽,让他吸的更尽兴。
怀恩心想,如果离开他,这便是最后一次有人这样碰他的身子。
怀恩不想承认,他在那一刻,心中生出不舍。
他不舍得离开路信黎。这个男人虽然一开始是威逼利诱的强迫他,却没想过要伤害他。在床上他是霸道的、蛮横的、强硬的,在床下待他却总是小心的、温柔的、宠溺的。家里永远备着nai油蛋糕,教他弹钢琴、教他写大字,给他在院子里种白玉簪,送他那么可爱的小猫.......更重要的是,教他英文、日文,带着他做生意,带着他看上海滩上层的风景。他没有把怀恩像小狗小猫一样的养起来,而是帮助怀恩成为了更好的、更有用的人。
他实现了当初的承诺,怀恩感激他。
他像上司、像朋友、像老师,是怀恩从未遇到过的那种人。从未有人给过怀恩这么多的温暖,这么多的爱。
怀恩沦陷了,沉迷了,可他也知道他该离开了。
怀恩抱着他,如同抱着自己的孩子,他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角滚落,弄shi了路信黎的头发。
天还未亮,怀恩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抱起床脚还在打呼噜的猫,弯腰对着路信黎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开门走了。
大厅里的保安在玩骰子,只是一个个压着嗓子,交头接耳,不像在赌博,倒像是特务接头。见他下来,一个个慌的不得了,生怕路信黎跟在他身后,可是没有。
怀恩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在门口打了辆黄包车,去了房东那里。
怀恩没有去上课,第二天也没去,他早就请了半个月的事假,他在逃避。
路信黎一定会找他,可他不能就这么退学,还要姑母那里要去说一声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免得她担心。
第二天他去了路公馆,从后门进去,贴着墙边走,跟一开始躲路信黎时一样。
本以为会等到傍晚才见到姑母,没想到姑母正在宿舍休息,见姑母一脸憔悴,他以为姑母病了。
他紧张的问姑母:“生病了吗?”
姑母有心试探,道:“昨天大少爷订婚,热闹了一天,夫人怜惜我年老,给准了两天假休息呢。”
姑母见怀恩面上一滞,情绪迅速低落,半响才说:“.......那您好好休息。”
她心中便五味杂陈,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真正合眼,心中痛恨路信黎,更痛恨自己,怀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竟然没有看护好。她拉着怀恩的手,眼中露出担忧,问道:“怎么来这里?可有被人看到?你搬到哪里去了?”
“.......”怀恩心中大骇,知道事情败露了,凄惶道:“姑母.......你、你知道了?”
姑母见怀恩面色如土,心中酸涩,拉着他的手温言安慰:“知道了,昨半夜里路三少还过来找你,问我你去了哪里.......姑母又不痴傻,怎么会看不懂?乖孩子,不是你的错.......”
怀恩恨不能嚎啕大哭,可他除了在路信黎怀里这样哭过,从未在别人面前这么不拘,他习惯了忍耐,眼泪跟断了线的珠串一般从眼里冒出来,无声的悲哭。
姑母见他眼睛肿的像个烂桃,知道他昨晚一定哭过,想安慰他,可也忍不住跟着哭了一场。
娘俩哭了一会儿,把眼泪擦干净,怀恩给姑母倒了杯热水,两人才冷静的坐下来说话。
姑母问怀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怀恩便老实说了是在厨房大家吃他升学宴那天,路三少是怎么踹的门,他如果逃的,两人又是怎么再次遇到的.......只是隐去了路三少威逼利诱他的那事儿。
姑母皱着眉,问:“为何不与姑母说呢?”
怀恩懦懦不言,不敢说是因为怕连累姑母,怕她自责。
姑母又问:“他一直逼迫你,有没有打你?”
怀恩斟酌片刻,道:“一开始确实有逼迫,可他对我很好,从未打骂,反而是我时不时打他.......”
姑母见怀恩纠结中带着羞涩甜密的表情,一下什么都明了。
“那你搬到了哪里?”
“我搬到福安路上一家医馆了,那家的房东姓葛,还是苏北人,十分老实可靠。”
姑母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见怀恩情绪稳定下来,沉默半响,问他:“你为何要离开路三少?难道不想他娶亲吗?”
“我没有!”怀恩大惊失措,张口结舌,否认道:“我从没有要他不娶亲,男人怎么能不娶亲.......我、我这样的才不能娶亲.......”
姑母这才露出点笑模样,勉慰他:“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