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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宋回家后,发现楼道里多了一只被缠住了脖子的猫。
猫很脏,没有洗过澡,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猫品种,它就是一只脏兮兮的狸花猫,俗称中华田园猫,面前摆着一小碗已经冷凝的饭菜,散发着酸溜溜的馊味。
他觉得这只猫好可怜,但这种怜悯之心,并没有达到将这只猫收养的程度。该回家的还是回家,要是在之前,他一定会将这只猫抱回家收养的,但是现在他仿佛没有了对世间万物的任何怜惜,将门关上,那只猫仿佛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在他的心中荡然无存。
最近恒新宾馆好像并不算很太平,这几天他不在的时间里,仿佛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气氛不对,连空气都变得缄默不言。
大门一直闭门不开,外面燃烧着香烛和纸钱,原本阮宋以为是宾馆老板家儿子的头七,后来算了算,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就算是头七,也不会在自家的店门口烧这种东西。
后来,阮宋看到有群陌生人在闹,好像听到了什么“人死在你这里,你就得赔钱”“要么就还我一个活生生的爸爸来!”这样的话。阮宋觉得奇怪,但是又不好去问老板和老板娘发生了什么,因为那群人很明显就是冲着他们去的,他只好去敲老女人的门,这天,她倒是在家里,看见阮宋,还显得很高兴。
“这些天,你去哪里去了?”老女人惊喜地抓住了他的手,他也很高兴,和老女人一起进了她的房间。他说,“我父亲死了,所以给他去处理后事。”
“啊……我不知道……”老女人有些懊恼提了这个问题,阮宋倒是显得很坦然,“没事的,吸毒的人,吸毒过量是很常见的事情,他解脱了。”
可他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死而解脱啊。阮宋谈起那个又毒又赌的父亲,就好像是谈论一条死狗一样冷漠。老女人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茶叶在茶杯里翻滚,他看着沸腾的茶水,那杯沿上的泡沫应声炸裂。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阮宋率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不在的这几天,感觉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是呀,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老女人呷了一口茶,慢慢地说起来。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老板的儿子死了,他们夫妻去戒毒所里闹,还上访,说戒毒所没把他儿子关满两年就放出来,就是因为戒毒所没把他儿子关满两年他儿子才吸毒过量死了,所以要戒毒所赔钱,赔了好几十万,其实吧,明明是他们两个人找了很多关系,让戒毒所别关那么久提前放出来的。”
“那戒毒所还真赔钱了啊?”
“对啊,真赔钱了。”
“可是……明明是他们找关系……才……”
“那也是戒毒所管理的漏洞啊,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咯。”
阮宋心想,自己的死能够给家里还来几十万,一条命也算是挺值钱的。但是,人不讲理就是有这点好,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要撒泼打滚,就可以拿到钱,一个偌大的人民政府,居然如此地害怕老百姓,他觉得又好笑又悲哀。
“但是还不止这个事情哦。”老女人又说,她似乎有些咳嗽,“三楼有个老头子死了。”
“嗯?”他惊讶地抬起头。
“就在前天,不过那个老头子也是老不正经,七十多岁了还深更半夜去找ji女嫖ji,合法的找不起,就去找暗娼,暗娼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可能……需求也挺大的吧,听说老头子还是吃伟哥来嫖ji的,后来就死在了ji女身上。”老女人又压低了声音偷偷地说,“听说死人的鸡巴是最硬的,ji女是后来看见老头子不动了,才发现死了的。”
“哇。”阮宋还觉得很震惊,“七十多岁还去嫖娼啊。”
“这叫老当益壮。”老女人笑了,“其实嫖娼的最多的是老人,老婆老了,没有性欲了,想做爱就被骂老不正经,年轻的正经女人又看不上他们,所以只好去找ji女。”
“您怎么知道?”
阮宋问了之后,老女人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后来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猜的。”
“那外面烧的纸钱和蜡烛都是给那老人家烧的?不过……那个老人家应该是一个人住的吧?”
“对啊,他之前是一个人住的,不过吧,之前一个人住是因为家里的小孩没一个想要照顾他,养他的老,父母把自己孩子辛辛苦苦养大,结果老了,孩子不要了爹妈了,把爹妈赶出去,最后就只能够在外面,租个最便宜的小房间等死呗。现在死了,倒是挺孝顺的,做着个孝子贤孙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来讹钱的。”
老女人脸上充满鄙夷的神情,最后也怅然起来,“哎……说到底,其实我也跟那老头没什么区别。”
她不再说话了,阮宋也不再说话,两人各有心思。老女人留他在家里吃饭,她在和阮宋一起吃饭的时候,很注意那些吃食,阮宋曾跟她说过,他不吃荤腥,是个佛教徒,所以她在准备饭菜的时候也很注意,一般不弄出那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