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小牛皮绞成指粗的鞭,不足一米的长度让它在挥出方向上比长鞭易于掌控。
孟清世只是上手几下打得凌乱了些,很快就能Jing准地打到他想要染上艳红颜色的地方。
他无意于情趣,绕着白觉,一鞭一鞭狠狠落在他胸膛、肩背、大臂、tun腿这些要么有骨头护着,要么rou厚耐打的地方。
每一鞭,都带来白觉加重的呼吸,和身体震荡时带动铁链的响动,然后在那具白皙漂亮的身躯上留下细长的艳红印记。
疼。
白觉仰着天鹅般的脖颈,与皮肤完全契合的颈环在这样的动作下带着轻微的压迫感,鲜明地存在着。
被高高吊起的手腕承担着几乎全身的重量,痛感是愈演愈烈的,他每因鞭打抖动一下,那痛就重上一分。
而因为足尖艰难地支撑着一点份量,从脚背到小腿的筋骨肌rou都有一种酸楚。
而鞭子落在身上那一刻,带来的感觉是热辣的,每两鞭之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来感知巅峰的痛。
鞭打落下时如同chao落,其余的官能退散,那一鞭的感觉爆炸般突显,炸开着淹没了旁的痛。
chao落到尽头就是chao涨,一鞭震颤的痛,淹没在chao水般涌上的,浑身上下所有疼痛中。
白觉咬紧牙关,沉默着体味身上的每一分疼痛,体味每一鞭的细微不同。
力量,落鞭的角度、部位,都可以让痛感有差别。
白觉庆幸自己可以感知到这里的差别,证明他此刻痛觉足够清晰敏锐。
然而他不知道孟清世究竟要打多少。
施刑的人落点越来越Jing准,角度逐渐刁钻,力度却没有丝毫变化。
受刑的白觉渐渐耐不住痛了。
他喘息声益发粗重,只觉从肺管到咽喉的一路都在灼痛,大颗大颗的汗在额角汇聚,滚到下颌滴落,坠到地上。
浑身上下都在烧,都在流汗,汗ye蛰在伤口边缘带来刺痛与痒,让本就随着刑罚的进行愈演愈烈的痛更加凶猛。
几乎要把白觉吞没。
他意识都有些迷蒙。
一边说这是孟清世赐予他的报复,是他该受的,一边说,受不住了。
他受不住了。
“清世”一声几不可闻的呼唤,如呓语一般,从白觉咬紧的牙关泄出。
这一声本该淹没在两个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和暴戾的鞭打声中,沉入chao水深处。
可孟清世听到了,而且停手。
“啪。”一声脆响,鞭子落在地上。
白觉跟着那一声落鞭的响,下意识身形一颤,许久才反应过来鞭打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睁开眼,吊起的高度让他可以与孟清世平视,对上那双深沉的,情绪复杂的眼眸。
他觉得孟清世是该感到痛快的,他的神色中也确实有一点痛快,却很快被别的情绪掩盖。
恨、恼、无奈,以及一点心疼。
白觉一突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无奈什么?又心疼什么?
既然恨,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泄愤或者泄欲的工具不行么?
他不忍看了,低垂下头颅,扫着自己身上的伤,估量着这具身体还能承受多少。
片刻,他低沉地笑笑,任过长的刘海掩饰着面孔的苍白,说:“你该换条鞭子了,好单调。”
“哪条?”孟清世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白觉的目光在孟清世身后的鞭墙上逡巡片刻,笑笑:“来点够劲的吧,第二排第十三条。”
孟清世拉平了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眸光有一种透蓝的幽深。
他放开白觉留有通红指印的下颌,去墙上取下那条鞭子,在手心掂了掂,神色陡然Yin沉下去。
白觉看着了,阖上眼眸等待。
那条鞭子里绞了细细的钢丝,且钢丝断面并不是圆的,而是扁平有着棱角,尖锐地遍布在黑沉沉的鞭子上,在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寒芒。
随随便便一鞭下去,都能带下一片细碎皮rou,效果是鲜血淋漓。
付北只用过一次这条鞭子,是把他锁在笼子里,当着他的面,活生生打死了一个人。
那是个叛徒,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白觉是在那一次,心中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灿烂发芽,生长出带着刺的藤蔓,缠绕,绞碎了他脆弱的心防。
那颗种子名为“渴望”。
他渴望着那种痛法,那种死法。
可付北不是他想要的人,那时他争夺着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想,他的清世死了。
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踽踽独行,研究院那些没法参与进潘多来项目的同事不是他的同伴,他托付了几乎全部秘密的付北也不是他的同伴。
他只有一个人。
只有自己。
“你是想死么?”孟清世忽然在他耳边吼。
白觉蓦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