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吼着。
他不死心,他还想再试一回。大家选择登上祭台,本就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希望能在这祭台顶上找到渺茫的自救的办法,亦或彻底终结整个事件的关窍。
李小春狠狠咬着牙,抄起枪冲着风体里疯狂扫射,其他人也纷纷用冲锋枪和手枪向着各个方向射击,牧怿然和朱浩文将背上来的汽油和氧气瓶点燃引爆,扔进风体里一部分,丢在祭台上一部分,柯寻则把自己背上来的手机电池拆下来,引爆后踢进风体里去。
直到每个人手里的枪的子弹射罄,龙卷风柱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仍在继续壮大,继续撕裂着风膜,妖鬼嗥叫声像是被放大了亿倍的夏天蝉鸣,没有任何间断地持续制造着令人想要发疯的噪音。
“没有办法了……”卫东颓然地扔下了手里的空枪,“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入画者们彼此看着,喘息着,颤抖着。
没有人动,没有人能率先鼓起赴死的勇气。
“快要来不及了……”吴悠泪眼望着风体,喃喃地说,“它们快出来了……那层风膜就要顶不住了……它顶不住了……呜呜呜……”
“我能下去吗?”罗勏拼命抹着止也止不住的眼泪,“反正在哪儿死都一样,我可不可以死在我的大G里?”
柯寻紧紧皱着眉头,目光一一扫过同伴们的脸,尽管所有人的脸上都已经被血红的鬼文浸透,却仍能分辨得出每一张脸上的悲哀与绝望。
柯寻不想看到这样的神色,他受不了这个,曾经每个午夜由梦中哭醒,他都在自己的玻璃窗倒影里,看到一张这样神色的面孔。
那好不容易有些淡了的、曾经熟悉无比的锥心之痛在这一刻重新回来了,以前是最爱的亲人,现在是最疼的伙伴,他再一次要面临失去,再一次要承受心痛,他悲伤又愤怒,他绝望又茫然。
脸上忽然一阵冰凉。
抬手摸了摸,竟然是早已显得陌生的眼泪,此刻却似乎不再受他控制,不停地落下来。
“柯寻……”牧怿然的声音响在旁边。
柯寻转脸看过去,牧怿然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忧伤和心疼。
“到此为止了啊……”柯寻笑笑,泪水滑过唇角,“那我先走一步了,怿然,就像《逆旅》里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我那样……我怎么也不能输给那哥们儿啊,是吧。我……”
“不,柯寻,不。”牧怿然拽住他,罕见地失去了冷静,眼底里透着不像他的倔强和急切,“再等等——还不到最后一刻——我再想想——我再找找办法——”
“好。”柯寻回手握住他的手,“你想,我等着。”
牧怿然的瞳孔随着急切的情绪而来回晃动,似是在拼命找着细如发丝几不可见的线索。
“知道么,我有个怀疑,”牧怿然的语速从未有过地快,“我一直觉得死亡谷这里有古怪,从我们进谷的那一晚我就隐约有了点疑心。
“记得浩文在风里放的那一枪吗?我们听到的却是很多声枪响,当时我们以为是山谷里的回声,但——
“记不记得我们进谷时在风里看到的那十三道黑色的人影?我曾说过,也许他们是之前几批入画者的映像,也可能是我们自己的映像——这一点我始终怀疑。
“如果十三道黑色人影是我们自己,那么我们入谷时看到的,是什么时候的我们?那十三道黑影是行走着的,现在想来,他们身上似乎还背着东西,他们在向着祭台的方向走,所以——很可能,我们当时看到的,就是今天的我们,是前一刻在向着祭台这边走来的我们。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在进谷时听到的那一连串的枪声,就不是浩文那一枪的回声了,而是——”
“是咱们刚才冲着风体里放枪的声音?!”柯寻惊异地睁大了还带着泪水的眼睛。
“不,”牧怿然微微摇头,“我们冲着风体放枪的时间很长,我认为更像是在祭台下面的时候,小春情绪崩溃放的那几枪,在你把他摁下来后,我向着咱们入谷时进来的路看过去,似乎看到了车灯的光闪过,但它闪得太快,我并不很确定是否是我看错了,如果没有看错,那么那道光,极可能就是正开着车往这个方向来的,入谷时的我们。”
“这未免太过离奇了,”朱浩文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他就站在不远处,此刻走到两人面前,“照你这个说法,现在‘那一组’的我们就已经来到祭台下面了,他们眼中看到的就是被龙卷风柱包围住的祭台,可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
“我想,这里的时空是混乱且交错的,”牧怿然似乎比刚才冷静了些,语速也稍稍放慢,看着正向着这边聚拢过来的其他的同伴,“每一段时空都在这里交错并闪回,所以我们看到的是混乱的时间线上一闪而没的场景碎片,哪怕是小春的枪声和我们的人影,也不是按着正确的时间线相继出现。
“当然,如果需要为这一说法提供一个具有说服力的依据的话,最好的证明就是我和柯寻第一次登上祭台后,直接穿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