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跟宋二郎一块念书,中午必定在在前头用膳,就是因着如此,宋师祖也经常到正院跟冯氏作伴。
丫鬟是冯氏派过来请宋师竹到正院用膳,此时脸上便带上了然的笑意。
宋师竹打发了冯氏的丫鬟后,心里还有些抱歉,想到封恒,又拿起一旁的团扇扇了好几下,没煽几下就被人由后圈住了,鼻端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冷香,耳边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话:“你的字不好看,我看不明白你信上写了什么。”
宋师竹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想亲耳听她说情话吗。其实说就说了,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诗词跟大白话还是有些距离的。
宋师竹回想了一下刚才在纸上写的句子,便清了清喉咙念出来了。反倒是封恒,一听到“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八个字从她嘴里出来,目光便带上了点点柔情。
回信之后,他在宋二郎的书房便有些坐不住,瞧着日头差不多,便在宋二郎打趣的目光中回院里了,一进来就看到宋师竹一把扇子舞舞生风,偏偏脸上却还越扇越红,封恒自然知道她为何如此,心里头好笑之余,欢喜的成分却更多。
宋师竹勾着他的手指道:“我以后每年给你做一串红豆手链,放在刚才的荷包里,等到咋们头发白白后再拿出来。”
刚才封恒信上回的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宋师竹觉得,要是她能一直坚持下来,年老后回顾往事,肯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她自觉是一个极好的主意,说完后就目露期待地看着封恒,等着他的表扬。
封恒的反应,却是做了一大早未曾做完的事情,低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觉出她气息紊乱起来,便吻住了她,先是像蜻蜓点水,而后又如细密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这个吻持续时间太长,到最后两人皆是喘气不已。封恒看着在他怀里脸上红扑扑、眸子仿佛藏着漫天星辰的宋师竹,忍不住又在她眉间烙下一吻。
两人静静地搂了一会儿,宋师竹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便感觉到后背贴着的胸口笑声震动,脸上就更烫了。
午膳后封恒要回前院,宋师竹第一回觉得恋恋不舍。读书是大事,宋师竹以前没有在这上面拖过封恒的后腿,这会儿却有些儿女情长起来。
从这一日开始,宋师竹突然便觉得自己和封恒像在热恋一般,两人间仿佛有根线牵着一般,有时候在家里打点着搬家之事,想着想着,思绪就难免放飞到封恒身上。
宋师竹觉得用老房子着火这个词太难听,如胶似漆更恰如其分。
螺狮跑客院和前院这段路已经十分熟悉了,此时她捧着一个满是糕点的托盘,熟门熟路进了书房:“少nainai让少爷和堂少爷用过点心后,帮着去隔壁宅子看看明日的乔迁宴还有没有需要添加的。”
宋二郎打趣道:“竹妹妹今日可是让你来了第二回了,她现在不会就在隔壁等着吧。”
螺狮抿唇而笑,她家少nainai最近确实有些粘人。
对封恒和宋师竹想要搬家之事,宋二郎的心情和先头李舅舅一般,费那个事干什么,住家里不好吗。
现在他娘就差把堂妹捧在心上疼爱,他们这几个亲生的就跟野生的一般,家里好吃的好喝的,一采买进府便优先送到了客院,宋二郎看着都有些心酸起来了。
可瞧着冯氏多年来未曾展露的欢喜,就连最小的宋三郎也不会跟堂妹夫妻俩争风吃醋。
想着最近家里的光景,宋二郎摇着折扇,脸上浮现一丝真切的笑容,只觉得堂妹要是早些到京就好了。
封恒看着托盘里的糕点,表情却有些柔软,夫妻之间感情深浅,彼此间总是最有体会的。他不用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便能觉出两人间那点不同以往的心灵相通。
他笑了笑,耳边宋二郎再度出口相劝:“我说你们就别折腾了吧,住家里不好吗?”他是真心挽留堂妹夫妻住下来的,并非只是客套。
封恒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他也明白宋二叔一家对他们的拳拳盛意。可要不是冯氏的热情又比先前涨了一波,他们也不会忙着搬家。
虽然两个宅邸还是同在一条胡同,但吃喝穿用上总还是分开的。继续住下去,他还真怕宋家会伤筋动骨。
家里送到客院的种种用度,日常规格还在宋文朔夫妇之上,要是真的按照这等架势在宋家住上几个月,种种花费加起来,都比得上隔壁宅邸的价钱了。所以宋师竹才那么急着搬家。
这些日子冯氏才是真正出了心底那口恶气,每日出门赴宴都是风风火火的,唯恐让人看不出她想要烧人放火的心思。
许是心情畅快了,冯氏对待侄女的心意更是火热得烫人,让他们实在招架不住。
封恒也有些好奇冯氏究竟做了些什么,他问出声,宋师竹也没有隐瞒,她一向跟自家二婶亲近,每说一句话就要赞一回冯氏的雷厉风行。
想着妻子这些日子对冯氏的推崇,封恒神色间突然带上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