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一刀捅到了竺的脖子边。
竺尖叫一声,趴着躲开,她似乎运气特别好,刀没插到她的脖子上。但下一秒,鸠就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直接往树干上撞去,下手之重、动作之快,丝毫不留情面,而是急欲将她杀死。
竺的脑袋“咣”地一下撞到了树干上,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一股鲜血顺着鬓角流了下来。见嬴鸠举刀欲刺,她连忙尖叫道:“你杀了我别人会发现的!”
“发现又如何!”鸠一脸狠色,将尖刀狠狠地刺入竺的心脏之处。而竺似乎也是生死关头,迸发出一股力量,紧紧地握着刀身,抵抗着不让刀柄没入身体。她的手指为利刃所破,痛得泪花直冒,但不敢放松半分,贪生怕死,倒是让她比平常勇敢许多!而鸠的眼睛里,一片冷酷的杀意!
“你、你杀了我族中会处决你的”竺忍着剧痛,挣扎道。
“哼如果我说是你失手掉下山崖、为猛兽所食,又有谁会发现!”嬴鸠说。
竺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嬴鸠竟如此绝情!酒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杀她灭口!她心中不由得充满了苦涩,又害怕她的力量如何能抵过鸠?只僵持了片刻,她就开始退缩,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鸠又一阵用力,竺的四指都要被刀片切断她苦苦哀求着,泪流满面,但还是抵不过无情的男人将尖刀插入她的胸口
忽然,僵持中的二人听到有人在喊:“竺,你在哪里?”
鸠脸色徒然一变,白了白。而竺也得以松了口气,死里逃生地趴在地上喘气。鸠把刀一扔,用脚踢着埋入了土里,又踹了嬴竺一脚,低吼道:“把衣服穿上!”
鸠狠狠地剜了竺一眼,眼里杀意未褪,他低沉地威胁着:“你要是敢让笙看出一点端倪”
“我”竺吓得瑟瑟发抖。
鸠的神色明显说明了,要是竺敢泄漏一点儿昨夜发生的事,鸠不介意当场将她灭口。竺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而起,男人竟都是如此翻脸无情!她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拢好了自己的衣服昨夜的勇气荡然无存,仅剩下深深的后悔和害怕笙肯定会杀了她!就算笙不杀,母亲也不会容许她产生这样的差错!仅一夕欢愉鸠就将她弃如敝履
笙拨开遮挡的竹枝,从茂密的林子里走了出来。豁然开朗之后,她见嬴竺、嬴鸠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冷漠地站着,问了句:“你们怎么在这里?”
鸠平静地说:“你不是要找她吗?”
笙一愣,说:“是的”
鸠低下了头,说:“抱歉,笙,昨日我不应同你生气。”
笙忽地一笑,也忘了问嬴鸠和嬴竺为何在一块儿了,她说:“这没什么”
鸠心中一软,而后又涌起了深深的愧疚。他看着笙清澈的瞳孔,里面一片信赖和单纯,也不敢说出自己做过的事。他的手指动了动,原本想像以前一样,去抚摸笙的脸,却又缩了回来。笙什么都没察觉,笑着说:“你对我说也没什么用呀,受伤的是雀,又不是我。”
“那我这就去看他!”鸠急着说。
笙点头应允,却见鸠还有些犹豫,不愿离开,她便说:“你不是又后悔了吧?快去!我要跟竺去山上采草药。”
鸠不想笙看出异常,又怕他走后竺乱说什么。思虑再三,他站在笙背后,警告地看了竺一眼,手里还做了一个捅刀的动作,满是冰冷。
竺的眼角瞟到鸠的这个动作,不由得又一抖,头深深地低下来。
“鸠走了,你也起来吧。”笙说。
竺觉得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少了一半。她偷偷地看了笙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汗或者泪水,站了起来。
笙见她的手上包着布条,有些血迹,问:“手怎么了?”
“割、割破的!竹子割的”竺有些惊慌,她不敢去看笙的眼睛,只得灵机一动,找了个竹子的借口。好在嬴笙没有多问。嬴竺虽然出于报复,故意勾引了鸠,但是,她从小形成的对笙的畏惧根深蒂固,在笙面前,实在是没有多少勇气。
“那走吧我们到山上采沙棠果,省得你整日无所事事。”笙说。
嬴笙背上了一个小竹筐,也递给嬴竺一个。她折了一根树枝当拐杖,就往山上爬去。嬴族女子并非柔弱无依,平日里,她们一样会参与狩猎、采集活动,承担部落职责,因此自信又健美。东极三岛的后山青竹密布、草药遍地,亦有不少走兽飞禽、树Jing花灵,生机浓郁。姊妹二人爬了一会儿,就攀到了半山腰,出了一身汗。她们回头一看,山脚下竹林如海,一股ru白色的雾气升腾在竹林尖端之上;云间红日浮沉,橙红的日光晕染在云团边上,美不胜收。
嬴笙捡起悬挂在腰间的笛子,轻轻一吹,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鸟儿就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她的身边。鸟儿眼睛圆溜溜的,腹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停留在笙的掌心里。嬴笙给鸟儿喂了点谷子,不一会儿,她带着红色波纹的眼睛突然一转,好像蒙上了什么雾气,变成一片灰翳。这个奇景只持续了几瞬,就消失了。嬴笙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她摸了摸鸟儿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