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城
“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家?”月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和雪挽歌一起回去。
吃饱喝足靠在床褥上,雪挽歌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中从幻境类修炼心得,从中一点点记下适合自己的经验,回道:“我还没真正逛过魔界呢,不如我们一路游玩回去?”
从九重天的妖城到一重天的极北雪原,要穿越层层空间,这路是挺远的,不坐传送阵的话,以他们的实力也得走个数年吧。不过,雪挽歌有这个游玩的心,倒是再好不过了。
“好,我带你把魔界值得去的地方都逛一遍。”月魑脱掉外衣,钻到被窝里,温热的手掌搭上雪挽歌的肩头:“你看中那些典籍什么的,和器灵说一声,让他给你副本,我们一块带走。”
雪挽歌终于抬起头,清亮的眼眸中微带笑意:“你不就是想说,让我别坐在床上看书嘛。”
“咳。”月魑讪笑了一下,从雪挽歌手中将那本心得抽走,放在了床头柜上:“我怕你看久了脖子酸。”他轻轻捏了捏雪挽歌的后颈,在感受到对方的放松时,眼神更加柔和:“躺下来?”
雪挽歌“嗯”了一声,顺着月魑推动的力道,睡到了被窝里。在光亮熄灭时,他扣住了月魑的手腕,深深呼出一口气:“等回家”虽然已经不打算逃避,可雪挽歌掩埋在被褥里的那半边脸,还是红了:“我们唔?”
月魑倾下身,以吻封缄。而后,这个吻移动到了嘴角,轻轻贴了贴,就放开了。月魑握住了雪挽歌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我还是觉得,你太心软了。”
因为是你。雪挽歌没再吭声,只静静躺在月魑的臂弯里,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也就不知道,月魑足足看了他半宿,才因为过于安静的环境,有了些许睡意。
封闭式的寝室,窗帘几乎拦下了所有光亮。雪挽歌这一觉睡了很久,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他揉了揉眼睛,翻过身来,一只手撑在月魑的胸膛上,另一只手隔着衣衫,轻揉心口处的剑痕。
“消除不了。”月魑一只手插入雪挽歌垂落的银发之中,挽起几缕银丝:“不过并不疼。”
雪挽歌自然明白他的剑有多厉害,可他还有些疑惑:“那别的伤疤呢?”伸手将月魑上半身的领口一拉,满身的伤口便显露了出来,刺目至极。昨晚在浴池里,雪挽歌就想问了。
“没办法。”月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都是陈年老伤,当时还太弱,也没什么资源,耽搁久了就成这样了。成为魔尊后,我也用过各种疗伤药,不管用。”
是了,自己用着炼神宗的资源,每次历练受伤都能及时治疗,但兄长带着几位兄姐在外闯荡,却是没这个条件的。而他又是个倔强性子,在魔界哪怕有朗华老师当外援,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小事,去打扰对方。
雪挽歌沉默片刻,才勉强压下心疼和愧疚,起身披上衣服:“我们出发吧?”
见雪挽歌干巴巴的转移话题,月魑莫名有点儿想笑,他也感受到了雪挽歌的心疼,心里自是发软:“好。”
自此,他们告别妖城之灵,在魔界游玩了数年。最开始,双方都没遮掩容貌,雪挽歌的清冷寡言,月魑的英俊邪肆,委实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有些眼色和手笔的势力,都能认出他们。
迎来送往不少次,各自拒绝了各种想自荐枕席讨好之人,还要勉力在外不暴露双方关系,他们没多久就觉得不耐烦。于是,不约而同的在一个晚上,同时提出了戴斗笠的建议。听见时那同样的好笑感不必赘言,魔界自那时起,便失去了魔尊与仙将的下落。
各方势力为防意外,只能约束麾下讲究礼仪,不得骄傲自大,不可擅自挑起事端,更不能在摸不准的情况下,得罪外来者。这一时间,魔界不少繁华之地,倒是清净了不少。唯独偏僻一些的小地方,势力更迭依旧频繁。
多罗盆地,位于一重天的几方平原、高原和山林的交界处,靠近天北雪原。这里资源匮乏、魔兽众多,是为偏远之地。在盆地中,只有几座小小的城池,筑起高墙围栏,时不时会面对魔兽攻城,内部势力渺小,却还经常争权夺利。
岩城,最大的客栈,天字号房间
“怎么,还吃醋?”雪挽歌忍笑忍得很辛苦。
月魑轻哼一声:“我吃什么醋,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
“嗯,一个我戴了斗笠都能认出来”雪挽歌一边笑,一边说道:“从八重天追到一重天的,天骄级别小丫头。”一次路见不平的英雄救美,居然收获一个这么执着的爱慕者,也是好玩。
绷着脸的月魑低下头,看着雪挽歌在自己怀里笑得发颤,衣衫的领口不知不觉蹭乱的样子,眸色不禁深沉起来:“反正打发走了,这回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但你明明早就准备好了,就故意留着她,等她几次追上来专门醋我,对吧?”
雪挽歌出手篡改了那丫头的记忆,动作那叫一个举重若轻,若非早有腹稿,是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显然,是早已想好如何处置,却留着她逗自己。
“你太能忍了。”雪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