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百多年里,那天清晨发生之事,上演了无数遍。每一次,月魑都故作不知的没有点破,而雪挽歌红着耳根,伏在天狼的脸上,静静等着动静自己消失。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年,月魑平时不怎么变成人形了,雪挽歌隔三差五的睡个觉,有晨勃时,他也更多是用原形为之解决。
对此,雪挽歌无疑会感到羞赧,但他对于原因心知肚明。在一年的还债之后,哥哥怕是认为,自己并不太喜欢他用人形太过贴近,再加上毛绒绒很好撸,才做出这种决定。
只是,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是毛绒绒,吃饭的时候没人陪着,在院子里溜达,甚至是去雪原深处赏景摘花,再把采摘来的天材地宝卖给妖盟,以维持自己多年奢侈的生活时,雪挽歌看着没有了那个人的身畔,即使腿边再有毛绒绒蹭着陪着,也难免觉得寂寞。
最后,就在雪挽歌耐性告罄,扯着月魑的狼尾巴,决定来个开诚布公时,他送到高等制衣师那里的一堆用剩下的狐狸毛,终于制成了一件狐裘,被制衣师送了过来。
彼时,客气送走了那位制衣师,雪挽歌在庄园的寝室里,欣赏性的抚摸狐裘,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颇显鬼畜的笑容。天狼月魑伏在地毯上,本能打了个寒颤。
在看见雪挽歌轻笑一声,忽然手指轻移,往瞧着就时髦舒适的狐裘上,悄咪咪刻录一个远程镜像法术后,他毛绒的脸微微一变,却没有出言阻止。
第二天,寝室的床上,雪挽歌笑得几乎要打滚。在他面前,镜像术里,正现出九尾那铁青的脸。
对此,月魑非常理解。杀人不过头点地,任何一个爱美的毛绒绒,被三番五次的剃毛,最后剃掉的毛被制成狐裘和法器,正大光明给你送过来,问你惊不惊喜、开不开心,你也会是这个表情的。
“雪挽歌!”镜像术里,传出了九尾的咆哮声:“你欺人太甚!”
雪挽歌直起了身子,神色严肃而正经:“军师说笑了。”他摊摊手:“我以为,作为下一任妖尊,我很为你考虑啊。”
“月魑属意你为下任魔尊,狐裘,是我为你未来的魔后准备的聘礼,绝对能证明你的诚意。”雪挽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法器好几件,你现在的子嗣绝对够分了。他们在外历练若是遇险,处在生死关头时,可以激活你留在毛发里的力量,自爆法器以逃得性命。”
九尾的喘息声变得越发激烈,那是被堵得说不出话的表现。月魑替他默哀了一下,不忍直视的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雪挽歌还在紧追不舍:“你该感谢我才是!”
“呵呵!”九尾嗤笑出声:“那好,未来的尊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蓝蝶和鬼鳄,你打算给他们什么?”
雪挽歌微笑:“已经在准备了。”他伸手撸了一把月魑,将之推到水镜术前:“你尽管问他。”
九尾表情不善,盯着看着重色轻友的发小:“愿闻其详。”
“咳。”月魑实话实说:“蓝蝶擅长阵法,雪挽歌专门为蝴蝶一族,设计了几款阵法,蓝蝶参悟后感悟颇多,所以才闭关去了。哦,雪挽歌说是给你们的惊喜,让她没告诉你。”当天,他觉得更多是为了坑九尾,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九尾的脸色好了不少:“那鬼鳄呢?”
在雪挽歌的要求下,月魑绝口不提,为了设计出专属于蝴蝶一族的那几款阵法,雪挽歌本人熬了多少心血,只轻声吐出几个字:“医毒传承。”
九尾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惊异的看向雪挽歌:“神级传承!这玩意不是落在炼神宗老祖手里吗?”
雪挽歌淡淡说道:“那一战,妖尊前辈重创不假,炼神宗老祖受伤也不轻,回去就闭关了。后来,我对炼神宗动手的时候,第一个杀的就是他。反正,他闭死关,只要闯过阵法,捅刀非常容易。他死了,传承自然被我吸收,现在弄出来给鬼鳄,并非难事。”
九尾一下子沉默了,雪挽歌说得轻松,但炼神宗老祖活得太久,离禹仙尊都差了好几辈,更别说月魑了。
没有信任的情况下,雪挽歌闯过阵法完全靠自己本事,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捅死对方不可能不被临死前的反击伤到,这是何等艰难?与之相比,将吸收的传承剔除出来倒是小事。
“抱歉。”气焰瞬间消了,九尾心悦诚服的说道:“我不该对你生气的。”就凭他给月魑的东西,雪挽歌对他下手那是应该的,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性报复,委实不算什么。
雪挽歌笑了起来:“行了,不必客气,今日就说到这里吧。”他随手关了镜像术,坐在床上把头埋进月魑的毛发里,开开心心的蹭了蹭。
“开心吗?”月魑由着他又蹭又抱,红宝石一样的眼眸Jing神极了。
雪挽歌低低的“嗯”了一声:“我很高兴,妖族内部的情况很好,你很厉害。”
“我和朗华前辈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月魑很肯定的说道:“你会做得更好。”
雪挽歌莞尔:“你对我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