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万春气笑了,“闹鬼?闹个X!给我老实交待!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去别人家跟鬼聊天么?”
他看出来了,这两人并不是本地的,口音和举止都跟本地人差异很大,难道说,真的是什么人特意在长堰这个镇上专门“守株待兔”,等待那位陆家大少?
可这两个人吓得魂不附体,又是咋回事?专业的杀手,哪有这么怂?还怕鬼?
“老实点!”肖万春一拍桌子,“好好交待!”
不知道是肖万春脸上的表情太吓人,还是他那身制服太有说服力,这俩竹筒倒豆子,就全说了。
这两人并非长堰镇本地的,而是从中州市过来的,在中州市因打架滋事,进去过,既然是有案底的,想必总能查到一些东西。
李应抿抿嘴,看向陆云舟,轻声说道:“我姑父在中州市……”大致地说了些情况。
陆云舟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拿着手机走到外面打电话。
审训室里,肖万春听完二人交待,目瞪口呆,这二人来到李应的房子跟前,刚点了汽油,猛一抬头,就看到围墙上趴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俩。
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一转身,迎面就碰着一个穿大红花袄的纸人,脸上涂着两团妖冶的胭脂,嘴角微微上翘,夹杂着呼呼的北风,在他们面前晃来飘去。
拔腿想跑,一个纸人张开手臂扑过来搂他俩,好象还能听到有人隐隐在哧笑。
吓得三魂少两魂的人,完全瘫在当地,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到这儿了。
纵火!
肖万春一个惊喘,还好陆少四肢健全,没有少个零件,陆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肖想的。
事实清楚,交待清楚,动机是为了钱,收别人的委托,去烧房子!不,不对,不仅仅是烧房子,是要连人一起烧死!
尚宇的堂哥是律师,这种事情见得不会少,陆少,居然会在李应家出现!
又是一阵闹哄哄,省里头大大小小官员来了一堆,当然是来表态度和衷心的。
陆家不能得罪,而且陆家口碑极好,没有纨绔子弟,没有不争气的小辈,谁都知道最受宠的,就是陆家嫡孙陆云舟,耶大回来的那个。
陆云舟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其实这事跟省里的头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人家听到消息,还是大半夜赶来了。
陆云舟并不想计较自己的得失,但李应,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又刚失去亲人,孤伶伶一人,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听到这事儿,他准备怎么办?他在这个叫长堰的地方,活得有多难!
是不是会被活活被烧死?
陆云舟目光往旁边一溜,看到双目微垂的李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起来有点憔悴,心里头,到底是不平静的吧?
陆云舟觉得心底腾起一把怒火。
“阚叔叔,这事儿跟您真的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陆云舟脸上带着三分笑,“我就是晚饭前才跟应子约了,第二天四下里逛逛的,没想到,刚到人家里,半夜就出这种事情,我也有点莫明其妙。连累了应子和他同学,挺过意不去的。”
被称作阚叔叔的人,叫阚兆平,与陆云舟的父亲常打交道,对于陆父,他知道该怎么对付,但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陆少,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东西,让他觉得无从下手。
阚兆平对于陆云舟故作平淡的叙述里听明白了陆云舟的几个意思:一是他临时起意到这个叫应子的朋友家玩,并不是老早约好的;二是到别人家里,半夜就有人烧房子,很明显,就是冲他去的;三是他也不知道究竟谁是嫌犯。
阚兆平开始心烦,自己这任马上要满了,偏偏出这种事情,陆家能是轻易得罪的么?
当下给出批示:一定要找到探挖究竟,找到真正的黑手。
在场的人,无不噤舌咂叹,陆云舟见时候差不多,站起身笑道:“阚叔叔,那这事儿就拜托您了,爷爷那边儿,我等他起床以后就跟他说明白,不叫他误会。”
陆云舟说的是不叫他误会,而不是说不叫他担心,阚兆平再一次把要放火烧房子的人在心里如此这般问候了一番他祖宗,又笑着把他们几个送出去。
回来后,气得面如金纸,只是朝那个局长冷笑几声,好一会儿才说道:“幕后之人找不出来,你们就不要下班了!哼!”
平时也没见你们立个功啊,受个表彰的,让我这一把手,也能沾沾光,陆家少爷才来三天,就给我捅篓子,居然还是纵火未遂!
陆少一回来,明眼人都看得出,陆老爷子,是培养下一任家主呢!
想到陆老爷子,阚兆平打个寒噤,希望小祖宗看在自己赶到及时,认错态度的良好的份上,不要向上头添油加醋。
东叔的车开得很稳,因为雪地的缘故,尽管天还没亮,外头已经有点懵懵可见。
“谢谢你!”李应的声音冲破了车内的宁静。
黑夜里,看不清陆云舟的表情,但李应感觉到他笑了笑,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