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睁大了眼睛,打量了下房间里的陈设,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了声:“谢谢你!”
李应这才发现,这个女子生得一副好样貌,眉横春山,目含秋水,素颜也能胜过那些网红脸七八分,不过,李应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
李应只担心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自己就是普通民众,没有背景,万一被什么有心人盯上,哭都没地儿哭去,朝那女子一摊手:“诊费150元!”
那女子眨眨眼,李应冷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翻到我家里来,等消炎针打完,你走吧,我要去放鞭炮了!”
那女子有些茫然:“放鞭炮?”
“嗯,我在守孝,七七守完了,当然要放鞭炮的。”李应说完走了出去,林尚宇正在往长竹竿上吊鞭炮,“是现在放还是等会放?”
“六点,太早放,扰人清梦。”李应对林尚宇说道:“放完咱们就去集市买点菜回家做顿好吃的。”李应抬头看看天色,“嗯,今天似乎会有太阳。”
待李应放完鞭炮出来,那女子已不见踪影,病床上留了三百块钱。
真是个古怪的女人!
李应将门口白色的挽联撕掉,七七已满,他将母亲遗像从正厅搬到里屋,放到了书房里,林尚宇打电话给当律师的大堂哥林尚然,沟通完以后,两人套上厚衣服出了门。
冬季的长堰,chaoshi中带有冬季特有的燥感,把人鼻尖冻得红红的,眨眼之间觉得眼睫毛都有点不听使唤。
还没走到菜场,林尚宇低声说道:“我刚才看到有两个男的鬼鬼祟祟看我们。”
“嗯?”李应回头没有瞧瞧见人,“我感觉他们象是在监视。”
林尚宇吃惊地看着李应,半晌方道:“监视?哥们儿你干啥了?”
“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说话间已走入菜场,腊月里菜价上浮了不少,不过李应还是很大方地买了海鲜和rou菜。
“走,陪我去买张彩票!”李应拽住林尚宇的胳膊笑道:“也许我妈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中奖。”
见李应这么说,林尚宇笑嘻嘻点头道:“好,那我也照样买张相同的!”
拎着菜有说有笑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的那刹那,脸就黑了,锁被人毁了!
推开门,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林尚宇惊喘连连,“这,这是咋回事?”
正准备走进去,李应拦住了他,拿出电话报了警,容忍那些垃圾亲戚太久,李应觉得自己已经压抑得快要发疯。
在送别亲人的旅途上,你会看清一些人,会靠近某些人,也会恨一些人,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李应觉得此时特别能表达自己心头所想。
被抓的几个人,当然都与母亲的养父母家有关,李应知道,但绝不容忍。
林尚宇把这事告诉了大堂哥。
李应给了一份授权委托书,便不再管了。
不想知道那边的破事,也不想看见那帮人。
林尚宇对头晚的事情,似乎还有疑问,帮忙收拾满地狼藉的同时问道:“昨晚那女的……”
李应摇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是看她腹部被人用刀子什么的捅伤了,给她包扎了一下,又打了消炎针。”
扭头说道:“你可别往外说,不然生出点事儿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尚宇点头,“知道!哎,明天要不要陪你去买年货?”
李应想了想说道:“明天是我爸冥生,我想到山里去一趟,你陪我吗?”
林尚宇笑道:“陪,必须的!”
冬天的山里,有种淡淡的雾气,把身上唯一的热量带走了。
李应蹲下来,他面前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空心砖,把金黄色的纸元宝一个个翻起来,捏成形,从兜里取出火机,点上一只元宝后,从包里抽出地藏经点上丢进空心砖里,火苗腾了起来。
林尚宇也帮忙将元宝一只一只扔进火里,嘴里还说道:“李叔叔,李阿姨,尚宇来看你们啦,两个姓李的,能走到一起,缘份啊!还同年同月去世,更是缘份啊!”
李应咳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忽然背后有人说道:“你们,在烧什么?”
二人扭转头,背后站了一位身穿黑西装怀抱花束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四五,长相端丽,长眉凤目,很罕见的美男,李应看得怔住,生平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美人儿,竟觉得咽干气燥。
“你们,在烧什么?”那男子的薄唇中又吐出相同的话。
李应这才回过神,答道:“纸钱!”
那男子眨眨眼,“为什么?”
李应有点懵,烧纸钱不是国人的风俗么?
那男子身边还站了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朝李应微微欠身说道:“我们少爷刚从国外回来,第一次来拜祭,瞧着你们烧纸钱,他觉得新奇。”
林尚宇了然:“懂了,是没见过是吧?”
“嗯!”那美男轻轻应了,又指着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