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才行,这刺绣啊,刺的是心意,一针一线皆是情,心里有情,手上绣出来的东西自然会多份味道,比起那枯燥的绣法,更生韵味。”
轻殊似懂非懂接过,又听孟婆深长笑道:“你这并蒂莲,是要绣给君上的吧?”
轻殊微怔,全然没提自己学刺绣的目的,孟婆也能一眼猜中。
“我……”她吞吐了片刻,眸光一转,秀眉紧了紧,撇嘴道:“是不是小白多嘴了?”
孟婆凝视了她一瞬:“并蒂同心,双开双谢,你这念想都挂脸上了,还需说?”
轻殊立马摸了摸脸,她表现的有这般明显么?她低声否认了句,出言显然的口是心非。
孟婆会心一笑,她的话让轻殊不由心间一跳:“丫头,喜欢君上?”
“没有!”她没作多想,矢口否认:“婆婆莫乱说……”
孟婆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她,面前的小姑娘娇颜染红,那眉眼神情的微妙一看便知心中有情。
“我只是,闲着无趣罢了。”轻殊怕她不信又补了句,拿起绣绷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
孟婆笑她当局者迷,她在九安台那么久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常听来她这喝忘魂汤的Yin魂倾诉生前喜怒忧思,见得多了,也就看的明白了。
孟婆从容缓道:“六欲可断,七情难抿,言辞尚能扯谎,眸底情绪却绝无可能欺瞒。”她慈眉一笑:“在你心里,这天上地下,没人比他更好了,婆婆说的可对?”
轻殊手中一停,竟无言反驳,仔细一想,确是如此,半晌她轻轻咬唇道:“话虽如此,可是……”师父说过,他没有娶妻的打算,那她这份心思,莫不成了单相思?
孟婆又笑道:“丫头啊,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君上对你不一般。”
师父待她自然是最好的,轻殊没想太多,莞尔一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同住屋檐下,只有他们两个朝夕相处,已别无他求了。
孟婆笑看她一眼,没再多言,听她问到:“小白说,刺绣是人界女子才会的,婆婆为何会如此娴熟?”
若是万年前有人这般问她,她定然会悲痛失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煨着忘魂汤,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想开了,也就释怀了。
孟婆泰然不迫道:“我本就是凡人,是君上仁心,免了我断念轮回,还给了份清闲的差事允许我留在酆都。”
轻殊有些惊讶,孟婆原先竟是凡胎,孟婆却只是淡然一笑。
命运半点都不由人,只是孟婆已看开。
孟婆在屋子里教她刺绣,而小黑小白则是顺着扶渊的吩咐,去人界学做菜,直到入了夜,孟婆离开后,他们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或者说是……灰头土脸。
“我说楚国皇城的御厨在人界最响当当的意思,是你进去求学,不是让你飞檐走壁地把他逮出来!”白无常透白的脸都被气红了。
黑无常一声冷哼:“你自己怎么不去?”
白无常跺脚:“我是要去啊,谁知道你动作这么快!我话刚说完你就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了!在人界偷闯皇宫是要砍头的你还不知道吗?!”
“……啰嗦!”
“我啰嗦?要不是你那么莽撞,我能被御林军追着跑半个楚国吗!怕吓到他们偏偏还不能用术法,哎哟,气的我……”白无常大口舒着气。
黑无常剑眉一皱:“我没被追?”
“你那是活该!”
“哼,怪你自己不说明白。”
轻殊两手堵着耳朵,从刚才回来,一进门到现在,他们就怼个没完,她盘腿坐在案边,面前一个“我没错”,一个“我委屈”,听得轻殊耳膜发胀。
“大人你来评评理,”白无常含冤般看着轻殊,面红耳赤,喘气叉腰,指着黑无常道:“这事儿是不是小黑的错!”
黑无常白眼一翻,懒得和他争论。
白无常刚抬指要斥责什么,轻殊忍不住伸手制止,这样下去肯定吵个没完没了,她转话道:“嗯……所以你们今天,学了什么?”
白无常顺口接道:“我们今天……”他一愣,想到什么更气愤的事,顿时暴跳如雷:“说到这个,大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是小黑拎着那御厨东跳西蹿,那么高的烽火台他竟然带着他一跃而下,生生给他吓死了,可跟我没关系啊!”
“……”轻殊缄默片刻,目瞪口呆:“什么?你们将人害死了?”
“不是我们,是他!”小白报复道。
黑无常面容一僵,尴尬吞吐:“这……咳,意外。”
勾魂使者黑白无常,还真是名副其实。
师父不在他们就这般乱来,轻殊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人界自有其秩序,人家大限未至,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师父知道了铁定要罚你们!”
白无常忙安抚她:“大、大人息怒,他的魂,我们给带回来了……”
轻殊抚额叹息:“不带回来,你们还打算藏起来?”
“其实他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