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列并且互相监视牵制的关系,但建造关隘要调动蜀郡民众,如果一开始就和李冰把关系闹僵,自然不利于后续工作的开展。
但这事尉缭出面不太方便,贴心的吕小安会去替恋人解忧也是正常,啧,恋人。
异人忽然有一些不是那么有滋味,这一刻他的想法居然和吕不韦有了一定的重叠——好歹我也是看着这个小子长大的,你小时候还叫我一声叔,怎的就没见对我有那么尽心?
不过在这上头吃醋有些没格调,异人指了指儿子,“景熙对这种东西经常没什么概念,他做出来就会忘记,你以后要多注意一些。”
以后?哪来的以后?当然是赵政做了王之后。
见儿子表情顿时古怪,异人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何以这般表情?迟早有这一天的。”
赵政低下头,他握住了父亲想要放下的手,只感觉父亲的手不复以往光滑,上头已经长出了褶子。他的父亲这几年苍老了许多,尤其是他自东郡归来后,不过半年未见,父亲竟然生出了白发和皱纹。一想到这一点,他又是担心又是惶恐,只觉得有什么就要从指尖渐渐流逝。
“父王,为何突然说这个……”赵政眉头紧锁,他反射性地就想要扯开这个不太吉利的话题,“秋色正好,我们不如去庭院里走走?”
“政儿。”异人拍拍他,意有所指,“明年,你就二十岁了。”
二十岁便是寻常男子加冠之日,而加冠,便是王族可亲政之日。
赵政瞳孔一缩,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异人拉到了怀中,他的父亲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莫要这般表情,如今我秦国正在前所未有之大变局中,父亲承祖宗意志,接你祖父之力,将这片大美江山管好治好,然后交给你,这是父亲的意愿。”
他勾了勾嘴角,“你父亲我才能平庸,如今能有这一局面虽离不开吕相邦的辅助,但父亲也是用了心的,看到了结果也不错,父亲很是高兴。父亲现在多做一些,你未来的不得已和退让就会少一些。”
“父亲……”赵政捏住了他的手,眼眶酸涩,“父亲可以慢慢来,儿也可以……”
“时不我待,发展便如逆水行舟,停滞在原地终将被时代所淹没,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我等绝不能停。”异人回握住了他的手,批评道,“六国便是前车之鉴。秦国之所以能够胜过六国,不是因为秦国变法,而是在于六国之不能变法。”
“我儿,父亲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七国归一的局面,这一日很可能得在你的手上才能得以实现。但你要记住,那日绝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你所要面对的绝非最易,而是最难。”
异人极其认真地说,可以看得出这番话藏在他心中已是许久,现在说来竟是一气呵成:“此前世间唯有天下共主,从未有人将这片土地所有的国家全数统一,我们要做的可能是开天辟地之大事,也是难事。你要走的,也是从未有人踏足的路,在你之前没有任何的脚印和经验,而你的每一个印记却有可能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你父愚钝,在这事上没有任何可以传授给你的经验,但是……”
“秦囿于西陲,历经五百余年,从被流放的一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就是因为我们比别人更敢于去尝试,也更敢于拼搏,我们底子差,就要学,我们知道得少,就要让别人来教,我们人少,就全民一心铆足劲头上,能有今日,因为整个秦族足够团结,也因为我们乐于吸纳六国之才,但是……”
“在未来,你要安六国之心,则必然要给与六国优待,那么秦族和六国的位置要如何摆正,要如何安抚老秦人……这门学问,你得好好想想。”异人微微一笑,他看着儿子凝重的表情换了一个语气,“吕相邦可心有沟壑,然他同荀卿一般,都主张外儒内法,这其中如何用,能不能用,你得自己看着办。”
“李家、王家、蒙家领兵均是不错,小一辈的资质我看着也还可以,除此之外,尉缭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实则才能颇为出众,只是用他,你得多考虑一下吕安的想法,这事你自己同他商量。”
“至于你阿兄……”异人轻轻叹了口气,又勾起了嘴角,“你阿兄……”
他故意拖长了音,见儿子面色紧绷一副紧张之色,顿时面带揶揄,“自然可用。”
“你阿兄想出的举荐之法效果很是不错,以后可以推广,他此前还提出了文武分治,此为双刃剑,寡人是用不上了,你自己把握。另外还有些零碎东西……反正你阿兄总是会帮着你,你遇着事了可问问他。”
异人勾了勾嘴角,他戳了把儿子的脸蛋,见儿子被他一戳就呆住了忍俊不禁道:“怎的了,你阿兄能戳,父王不能?”
“不,不是……”赵小政忍辱负重,“父亲当然能……”
正在气氛转入轻松间,他忽然听到父亲轻轻一句,“可以问,但不可多问,更不可事事尽问。”
赵政一愣,就听异人缓缓道:“王者之爱,在节制二字。”
“无偏无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