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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都不由有些咂舌了。
他猜的的确没错,尉缭刚一回家,马都没拴好就下摆一撩跪在了来接自己的爹妈面前。
尉爹被儿子的突来之举惊了一下,脑子里头顿时就闪过了百八十条恐怖的念头,甚至连儿子刺杀了秦王都想到了,自觉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等儿子将事情经过说了,尉爹还是没忍住,气急之下就抽出了挂在尉缭腰上的马鞭对着儿子就刷刷挥了两下。
等他儿子不躲不闪地跪在地上硬生生吃下两鞭子后,尉爹就被媳妇拽住了。和吕安一样,尉缭也是他们这一脉的独子,但他愤怒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
“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人家吕小郎有这种心思的?”
尉爹的手指抖啊抖,尤其在得到“挺久以前”这个答案后,整个心肝肺都在颤。
这真的不是他要把儿子往坏处想,但是他儿子着实年长吕小郎许多,又从小带着对方长大。这吕小郎在还什么都不懂的年岁就已经被儿子圈在了身边,这这这,这不是那什么童养……哎哟哟!!
若是别人家的孩子他还能厚着脸皮登门去道歉,问题是对方是吕安。
当初吕小郎为他们家尽心竭力地采买房屋,考虑到尉家一家过来没地方住,吕安还将房产挂在了吕不韦名下。
这可不是一步简单的人情,秦国可是有罪者牵连制,吕不韦将房子“借给”尉家,也是承担了风险的,而且虽然吕不韦并未举荐他们,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们一家和吕家没有什么联系,吕不韦帮这个忙显然是看在吕安的面子上。这一点上,他们尉家一家都得承吕安的情。
本来兄友弟恭也算是一段佳话,但他儿子居然将吕家的儿子给拐了,这事一出,现在这算是个什么事情哦!
尉母见儿子这般姿态也微微皱眉,她上前几步站在尉缭面前,同时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尉父的视线,“你刚刚及冠的时候,娘说要为你寻一良家女结亲,那时候你便拒了我,可是因为吕小郎?”
尉缭微微一愣,他紧绷的表情禁不住透出几分无奈来,他摇摇头,“娘,那时候景熙才多大,儿子还不至于那般程度。”
“当真不是?”
“不是。”
尉母挑高了一边的眉毛,“那你二人确实是因为……”她抿抿唇,“因为感情才在一起的?”
尉爹闻言一愣,眉间立刻紧紧扣在了一起,他看向儿子的眼神格外严肃,还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尉缭面上无奈更甚,“母亲莫要多想,我同景熙自是两情相悦。”
似乎是因为在父母面前说起这事,尉缭面上还带起了一圈不自在的红晕。尉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子,然后以手掩唇凑在丈夫身边说了几句。尉父严肃点头,对尉缭说:“你先去上个药,这事先不必同你祖父说,我和你母亲再斟酌一下。”
显然,夫妻两人也是打算用那最好用的一百零八招——拖字诀了。然而,尉缭却没有站起来,他微微抬脸仰视自己的父母。
对上儿子的眼神,尉父尉母二人齐齐一愣。
他们的儿子目光烁烁,腰杆笔直,周身气息坚定,稳如泰山,便是以跪姿也全无居于人下之态。这是他们尉家最出色的儿郎,是从小就不曾他们担心过的儿子。
这一刻,这对夫妻都有一种自己的打算被儿子看透的感觉。尉父眉头一皱便想要上前,却被尉母一手拽住。尉母凝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子,最后落在了儿子的眸中,她顿了顿,柔声道:“缭儿,你突然说这事,总得让父亲和母亲好好想想吧,你长途回来也累了,好好歇歇一下,你接下来还要去蜀郡赴任,吕小郎也还在东郡……这来日还长着呢,何必这般着急……”
她越说话语越轻,因为她看到了儿子的表情——那是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
尉母惊呼:“缭儿,你不会是想要和吕小郎结契吧?”
她所说的结契自然不是广义上的那个意思,而是类似于婚契的一种说法,只不过通常用于男男之间,这在魏国一度十分盛行。
因为魏国有魏王和龙阳君这个例子在,魏国男男之风远胜于其余诸国,甚至于还有臣子为了和魏王有“共同语言”特意也找了个一往情深的对象。
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但是有人为了证明这一点而与对方缔结婚契。此举果然得到了魏王的赞赏,魏王和龙阳君甚至还在对方结契仪式上送了贺礼。
这种婚契当然是得不到魏国官方认可的,但上行下效之下,这也成了一种比较能被众人所接受的形式,起码比起没名没分暧昧不清的关系要正式得多。
而且它有一定的道德约束作用,但最大的作用还是在于如果对方没有娶妻的情况下,结契的对象可以获得妻子身份所拥有的责任和义务。
譬如另一半故去后可以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他守灵,譬如为另一半照顾家中幼小,撑起家族等等。当然,这主要还是要看在结契条例中怎么写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等权利。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