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尔反尔。”
他恶狠狠瞪着元始,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斩仙葫芦,给元始来一套请宝贝转身。
太一虽未开口,但眼神不佳,杀气直扑元始而去,誓要把元始千刀万剐。
元始的头更疼了。
陆压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视如己出,信誓旦旦,不过是小人行径。”完了一句总结,“你妄称圣人。”
“闭嘴!”
再好的心情都能被陆压这张嘴搅合了,更别谈此时心情不佳的元始。大约是惧怕圣人之威,陆压忿忿闭上嘴,和太一的眸子瞪着元始,要元始给出一个交代。
元始着实想不到江云拿下他们的理由。太一刚转世不久,新仇谈不上,旧恨,他们两人刚见面,从何而来的恨。至于这陆压,怕不是
第一回来。
意识到江云有事瞒着自己,元始神色不大好看。这被陆压解释为动怒,他说话声小了点,往太一身边挪了挪,“是你毁约在先。”
元始顺着陆压的话问下去,“什么约?”
陆压愤恨道,“你让小爷投奔西方教,说是待我叔为亲传弟子,结果呢,我叔命都没了。”
大约是教养太好,陆压翻来覆去就只有几句小人,骂不出更漂亮的话。元始神色不动,心中微有触动。
江云,是为他。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他自修道以来,相互扶持的就只有老子和通天,然大利在前,纵使兄弟也反目,从来没有一人为他掏心掏肺,真心以待。
陆压骂了半响忽然发现元始眼神有变,坚冰融化,如春花初绽,颜色动人至极。他非情人,读不懂半点温情,只觉这元始喜怒无常的厉害,说翻脸就翻脸,比女人还快。
长得好看都这样不成?
陆压想到远在灵山的孔宣,越发肯定自己推断。
今日他观天象有变,心神一动算到是太一出世,便问孔宣,若是给喜欢的人送礼,送什么好。
孔宣长发未束,幽深的眸子带了点墨绿的暗光,听到陆压所言暗哑道,听人族说,芍药赠美人。
陆压信以为真,拉着孔宣去女娲宫采了一大捧芍药,临走前情真意切感谢孔宣,不想惹来孔宣一张臭脸,对方扬长而去,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孔宣随他去灵山后言行越发奇怪,若不是碍于有约在身,他定要甩了孔宣。
“你我有约在先,本座自不会先做毁约之人,本座与太一相谈甚欢,你误会了。”
太一瞪着元始,他一激动,刚凝固的伤口又往外冒血,结结实实打了元始的脸。
元始,“……”
恰巧白鹤童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半点底气也无,“教主……”
元始平静转身,“何事?”
白鹤童子快要吓破胆,屋里头的情形在告诉他,他来的不是时候,他飞速瞄了一眼,跪在地上要哭不哭,“女,女娲娘娘来访。”
元始颔首,携了手中纸张往外走去,细细问起女娲现在人在何处,临走之前又嘱咐白鹤童子,“照顾好客人。”
回答白鹤童子的,是两双杀气腾腾的金眸。
……
红梅几丛,花开又落,举目望去只见皑皑白雪,元始走在廊下,回忆陆压所说点点,神情恍惚起来。他头一次想要了解江云生平,见一见江云。
但这也是最困难的。他与江云就像日与夜,明明亲密无间,却无法相逢。只能从字里行间去寻找对方的存在,无人知晓这具身体还沉睡着另一个灵魂。
他和江云,究竟算什么?
偏殿前不久还接待过通天,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几位童子候在殿外,见到元始低头行礼,飞雪入朱门,吹拂幔帐,水Jing帘后美人闲坐,鬓边海棠难极半分娇容,这就是女娲,三界最动人的颜色。
“师兄倒是清闲。”女娲放下茶盏,款款向元始走来。
元始拂去肩上积雪,冲女娲点头,瞥见不远处的棋盘,问道,“可要手谈一局?”
鬓间步摇轻晃,女娲笑语盈盈,“有何不可。”
两盏热茶送上,殿内再无他人,女娲把玩着手里的玛瑙棋子,“我听哪吒言,那燃灯道人说师兄修行出了岔子,没法动用法术了?”
哪吒上辈子是女娲座下童子灵珠子,极得女娲青睐,可灵珠子转世后女娲是一眼都没瞧过。就算真的疼爱哪吒,也不会拿这种事拉近关系。只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圣人们全在围观封神之战。
元始说谎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懒懒道,“并无。”
方才元始一路行来,不曾用法术挡去风雪,右手沾染的墨迹也未洗去。女娲笑容加深,兀自思量。元始是在演戏,还是真失去了法力。
想元始素来爱洁,为钓出大鱼不惜亲力自行,阐教教主果然不可小觑。
女娲复又笑道,“我觉得也是,倘若圣人法力尽失,这天道也不存了。”
她说完主动提起一事,“上回师兄所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