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几个。”
卫斩修支起头来,凝眉道:“你是说……”
“对,边塞战繁,大周有意与东行联姻,无一适嫁宗室之女,若小六回宫,那就不一样了。”
她冷笑一声:“我当真以为,那周帝顾念父女情深呢!”
“可别忘了,祁宗林当初为了坐稳皇位,连自己儿子都杀,还有岳氏肱股。小六在丞相寿辰当着那么多人面刺杀,祁宗林岂会顾念旧情?”陆成机长叹一声,“说起来,这祸害命当真大!”
“陆成机,我说你是不是对我师姐有意见!一口一个祸害,当着她的面怎么不这么叫?”
陆成机干笑一声,自是不敢当面叫,近些年那祸害不知中什么邪,功力日益剧增,若惹恼她,指不定像那日平护司暗卫般,少胳膊断腿。
“我说,卫师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打你知道小六身份后,说话做事处处向着她,莫非你中了她什么邪?”
卫斩修笑yinyin,用手轻弄发丝,娇声道:“对啊。”
陆成机浑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却佯装正色道:“那我找个日子,好好给你驱个邪。”
卫斩修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俊不禁笑出声。陆成机看着她,也朗笑开。
洛栖歌带着面巾,穿梭于疫民之中,不少人七窍出血应是活不了多久。这不知是第几日不曾阖眼,才将动乱不安的百姓安抚下来,跟着太医署的人,一起派发着汤药。
太医们还没找出解决的法子,只能悄声商谈,待这批人病殁,到京郊焚烧尸体,防止疫情扩大。
派遣的官兵差捕只得了命令,可不管那么多。见着那些奄奄一息的人,顺势就抬起,往死人堆里放。
“放手!”死寂的空气中传来官兵的厉声呵斥。
六七岁的小丫头倔强着,手里紧紧拉着那将被抬起妇人的胳膊,眼中还噙着泪水。
官兵一把扯开她,恨恨扔在地上,生怕染上疫病,用衣襟擦了把手,口里骂咧道:“晦气!”
稚嫩的哭声四散开来,四周几个染病之人缩在墙角,面无表情看来,好像见惯些一切,偶有两声叹息,也低不可闻。
两个官兵终于抬起余息尚存的妇人,排头的人刚抬脚,腿部突然一痛,低头就看到那个小丫头,抱着他的大腿狠狠咬上来。那人吃痛盛怒,踢也踢不开,抽出随身佩剑朝她刺下。
墙角出传来惊呼,几个疫民颤巍起来,不约而同闭紧眼。良久,空气中传来兵戈碰撞之声,似是什么被挡下,他们才小心翼翼睁开眼,见着一个宛若谪仙的人,持一把薄鞘长剑,挑开官兵的利刃。
“洛……洛大人!”排首的官兵慌张参拜。
“人还未死,你们这是作何?”洛栖歌眸子闪着寒意,令人不敢直视。
几个官兵躲闪着眼神,将头狠狠埋下去。洛栖歌见不得他们这样草菅人命,但心知这样做的士兵大有人在,必须寻根问底,强忍着怒意问道:“你们是谁的兵?”
“青禾公主。”参拜的官兵似乎有了点底气。
洛栖歌用练剑指着他,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兵,既然过来治理疫病,就必须听从太医的调配!”
那几人唯唯诺诺应是,在洛栖歌冷的不能再冷的目光下,好好安置余下的疫民,方才离去。
洛栖歌握紧剑,正想着应去找长公主一趟,忽然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贴了上来,她低头去看,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抱着她的腿眼巴巴望着她,乞求道:“姐姐,你救救我娘,求求你!”
她蹲下身,仔细看着她,蹙眉道:“你没有染病,为什么要跟来此地?”
可能是她的腔调太过清冷,小女孩被吓得哭开,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墙角一个染病尚轻的大娘走过来,将小女孩紧紧搂在怀里,又窝回去,轻轻安抚着。她偷偷打量洛栖歌好几眼,有些嗔怪地开口:“大人有所不知,这孩子的爹前几日刚病死,如今她娘又成这样,六七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无依无靠,只能跟过来!”
洛栖歌只觉得自己心头被压了一下,快要喘不过气来,是啊,无依无靠,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招呼来大夫,先给小姑娘的母亲瞧着,情况不容乐观,剩下大夫一声又一声叹息。
治好了一个,又倒下好几个。她听闻京都内药草所剩无几,城中贵人也有不少染上疫病,他们出高价购买药材,商人唯利是图,硬把药价涨了上去,而平民百姓,无药可用,也只能等死。
眼下,草药是当务之急。陛下已派人到外地收缴能用之药,但需些时日。这些日子,又得死多少人,她不敢想。
“师妹,让我好找!”
洛栖歌回过头,发现面露嫌弃的隐无忧捏紧口鼻朝这里走来,便问:“何事?”
隐无忧虽早已习惯她的冷淡,但心下还是有些不舒坦,“宫内传来消息,公主醒了。”
他看着洛栖歌,那张素净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是惊喜,是急切,是释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