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被人教唆才当了高龄产妇。本应就扼杀没了希望的幼芽,就突然开始在我妈妈心里扎根生长——那个人多么歹毒啊,从最初就是怀抱着恶意接近她的。
她只是个不识大字的近来刚从乡下定居在城里的妇女,被人轻而易举的,用传销手法各种洗脑,最后花尽积蓄,把自己的命断送了在手术台上。
我本就没想过那么多,我一直以为这无非是我爸妈封建落后的思想才致使他们如此。
直到我姐姐临终前告诉我:“小靖,爸妈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蠢到会愿意把自己毕生积蓄全部花在一个虚无的人身上。所以这人不是普通的骗子,他是针对我们家来的。”
可我们家就是普通人,为什么会针对我们啊?
我当时根本想不通,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是有着纯粹的恶意。能为了让自己顺心,去把别人的人生搅得一团糟。
我在临走之前,见了一个人。
她是前几日特地绑架我只为取弟弟Jing子的石择南的姐姐——石慧,我为了能见到她真是不容易,她是某制药品牌公司总裁,通过层层预约都不一定能见得到,最后我是拿着从石择南那偷偷顺来的名片约见到她。
石慧见到来人是我,颇为惊讶。
我也惊讶,看来她真的没有什么事,明明又是绑架又是威胁又是注药,这一系列事件下来,普通人现在不是拘留也该被舆论压死了。
但她毫发无伤,甚至更有点光彩艳丽的样子。
“哟,易小姐,你想通了?”
石慧笑道,纤纤长指慢条斯理的敲着光滑的大理石桌面。
我没空跟她赘言,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东西给她,“你应该认识这个所谓的保健品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上面出品方写的可是你名下公司的大名。”我勾了勾唇角,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石小姐,为了让这个药品更加具有真实性,你可真豁出去。”
石慧惊得瞳孔都在颤抖,本来游刃有余高高在上的姿态突然倒塌了个彻底,涂得红艳艳的嘴巴开始噼里啪啦的如同机关枪般扫射:“这种假冒我公司的劣质药品,市场上多得是!亏我还觉得你能有点聪明呢,结果就是个乱咬人的疯子!是你那乡巴佬父母不识货,吃了假药,关我什么事?”
她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边各种狂边冷声嘲笑我:“你今日要是特地来跟我演小品的话,就不用了,易小姐,我且当你曾是择南的枕边人,留份情面给你,你现在自己走出门去,今天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然待会我直接请安保队过来,架你出门也可以。”
我笑了。
我突然觉得格外好笑,笑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应该还没有跟你说过,”我把手中药盒捏得几乎快成一个泥巴,“这个药是我爸妈所吃的。”
“!”石慧猛地站起身,似乎因为紧张她额间已然汗如雨下,“这种事情,我随便调查一下很快就会知道,更何况我家择南还是”
“正因为他是。”
我轻声说道:
“所以我在他那找到了更加确凿的证据。”
后头发生的事情说起来其实并不痛快,无非就是“你怎么会有那份资料”“我们还可以商量”的套路剧情,最后见软的不行石慧干脆上手抢了。
直到我跟她说,“你拿走吧,原件以及文章我早就已经托人送给了媒体,现在他们就等在外边了。”
闻言石慧兀地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再也没了起先的高傲亮丽。
像只被折断细长脖颈的濒死的美丽天鹅,她是最想见到我姐姐是那般模样的人,而如今换她是了。
姐姐的日记本里,确实从未提及过石择南的家人,她也确实只写过乔小姐,骂她不知好歹。
因为姐姐不知道石慧不认识石慧,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一个这样丧心病狂的女人给盯上、给看上,像献祭似的把她推到火坑,逼她向乔香低头向别人求饶。
姐姐和乔香曾是大学室友,当家里情况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出事时,和姐姐从来不对头的乔香突然找到姐姐,说凑巧知道了姐姐现在家里有事要借钱给她,让姐姐好渡过难关。
随后乔香又命令姐姐去做代孕,代孕这一要求出来,姐姐就嗅到了不对劲:她和乔香一直是学校里的竞争对手,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因此她觉得诧异,依乔香对石择南那般不在乎的态度,何必多此一举给他找个小情人泼什么脏水,乔香就该是“出轨就出轨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的蛮横天真想法,哪有脑子能想出什么“我要把你一起拖下水让你说不得”的伎俩?再说了,乔香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刚好的知道姐姐家庭情况?
有必要吗?没必要吧。
于是向来比乔香还要嚣张跋扈的姐姐,第一次向乔香低了头,顺着她所要求的去做。
姐姐想牵着乔香这条线,想看看是谁在推着她在利用她。
然后姐姐去查了爸妈一直以来所购买的保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