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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摇着头,“女使说里头坐婆诊断的消息是胎儿横位,至今还未...不太乐观,怕是难产。”
听到这个消息时,赵婉如驱身一震,“医官院没有派人去吗?”
“一大早就有人赶过去了,但是近年医官院出色的太医除了赵自化几乎没有,更何况产科院的医官本来就少。”
“赵自化前年就病故了…他的徒弟呢?”
“他徒弟不Jing妇科,又怕招惹麻烦,便称病托辞说是也无奈。”
见赵婉如起身慌乱神色,云烟猜测道:“公主是想让驸马去么?”
“她的老师是黄冠道人,这方面要胜过医官院诸多院首。”
“可是,他是您的驸马,而且丁钱两家勾结,一个有财,一个有势,若是钱氏没了,或多或少能够影响一些关系。”
“可那毕竟是人命,她还是她的师姐啊。”
“您...不是最讨厌钱氏么。”
“是啊姑娘,钱氏还害过姑爷呢。”
赵婉如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柔弱的身躯孤立在长廊中间,夜晚的和风拂过,吹灭了一盏栀子灯。
绯色的公服换成了浅色的对襟长衫,他似饿坏了一样,“家里的厨子,还是比大内的手艺要好。”
“你...”赵婉如欲言又止,“家中的厨子是从坤宁殿小厨房里随嫁过来的,马上要到五月了。”
李少怀扒了几口饭,“五月要开始忙了,朝中各部中今年还是属户部最忙,要核查统计全国的户数以及税收,翰林图画院也领了命,分派了画工到天下各路绘制当地地图。”
“近年民生也安稳了,各地官府物资有余,我正想着如何处理这个,如今国库逐渐充裕,却也不能奢华浪费,毕竟国家的富裕都在于民。”
“多余的东西,既然不需要,那就卖作钱财,解决了浪费还多了一笔支用。”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呀...”
“公主,府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
“是参知政事丁家的女使。”
“让她进来吧。”
女使看到李少怀时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在其跟前跪趴了下来,“驸马,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
李少怀低沉着头,夹菜吃饭,不声不响,不做任何回应。
“您要再不去,我家姑娘可能就活不成了!”
旁边的孙常也不说话,而小柔是个直性子忍不了,于是上前一步道:“你家姑娘有事,莫须该请大夫,我家姑爷如何救得?”
“太医来过了,姑娘腹中胎儿是横位,说除了剖腹取子,别无他法。”
“那这样,更要去找大夫了,我家姑爷是公主的驸马,可不是那马行街药行里的大夫。”
“整个东京城都知道您医术高超,是神医黄冠道人的徒弟,您都不能救的话,那我家姑娘就真的...驸马,真人,李真人!姑娘还这般年轻,你们师门一场...”
“将人带出去!”赵婉如冷冷道。
“是。”
几个内侍上前,跪在地上的女使不肯离开的爬到了李少怀跟前,死死抱着她的腿,哭喊道:“都说修道之人修的是善心,您为何见死不救,为何不念同门手足之情?”
云烟走上前俯身低声道:“姑娘,这个女使...”
赵婉如早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凌厉道:“轰出去!”
套着层层丝绸的下裳被撕破了一个口子,李少怀依旧沉着不作声。
赵婉如招了招手,贴在小柔耳畔小声吩咐着。
听着姑娘的话,小柔紧锁起了眉头,“姑娘你...”
“去吧。”
“唯。”她只得无奈的福身应下。
直到院外嘈杂的声音消失干净,赵婉如侧头看向李少怀,泛着光的眸中,只有一个低头吃饭不言语的少年,“你去吧,人命关天。”
李少怀继续夹菜吃饭,“我不去。”
“你要去!”
她放下筷子抬头道:“你明知道,这是丁绍文下的圈套,为什么还要我去?”
“我不能因为不喜欢,就让两条生命死去,不为钱氏,为的只是幼子无辜,以及,你是一个修道之人,更是一个医者。”
李少怀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她,又或许她不想反驳。
声音温柔了下来,“快些去吧,马车已经备好了,再晚,可就真的迟了。”
满桌子的菜只有一道菜是被动过了的,现在看着,还是满满一桌子未动过一般。
盛春的夜,还是有些微凉,“秋画,拿几件袍子追送过去。”
“是。”
满堂灯火照耀下,她的身躯依旧单薄,云烟深深皱起眉头,“姑娘为什么又...”
赵婉如看着桌边吃剩下的半碗饭,垂下眼眸,“我怕她难过呀。”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