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你有事瞒着我。”容霄在上马车进宫前这么说,很悠闲的样子,完全没有皇位被别人坐去的不甘心,他甚至面露微笑,诚诚恳恳的让人如沐春风。
在八年前就开始暗中辅佐容霄的牧歌当真是什么都和容霄说,可唯独这件事,他需要烂在肚子里,起码,在他带林玉离开前,都只能是秘密。
“不想说就算了。”容霄放下马车上的窗帘,声音淡淡的,“只是有些事情以前做得,现在做不得了,好自为之。”
向来快意江湖的牧歌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似乎是在琢磨三殿下容霄的话,也有可能浑不在意,他低着头,恭送容霄离开去参加太子的登基大典,脚踩在枯黄的秋叶上,待马车远的看不见,牧歌转身便离开,留下粉碎的叶片被风一吹便散。
牧歌追随三殿下的根本不是名利与权势,他受人所托,并认为容霄会是个好皇帝,所以跟随,他觉得若是容霄,大概会让朝廷与江湖相处的更为融洽。
他思绪飘的很远,但很快便断线似的收了回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最初的目的和现在已经南辕北辙。
因为他在和皇帝的爱人偷情……
能让他和林玉在一起的唯一办法,除了将容冽这个人从王座上拉下来,别无他法。
牧歌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每次去见林玉时的劲装,然后从窗户跳出去,眨眼便消失在了屋顶。
进入皇宫的路牧歌走了很多年,他从开始搞不清楚林玉的态度,到现在完全坚信林玉是更喜欢自己,只是被容冽绑在身边无法逃脱。
他不怕被发现和林玉的私情,不,应该不能称之为私情,他们并不是见不得光,他只是不想林玉受到伤害,毕竟容冽这个人,不难想象当容冽知道事情真相后的举动,这个人自负而不容任何人忤逆,有种病态的掌控欲,心思缜密于三皇子容霄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他也想过直接带林玉浪迹江湖算了,可是林玉的身体不好,受不得苦,娇养一辈子的命。
他不想让林玉跟着自己吃苦,他想给林玉更好的一切,比容冽这个弑父夺位的给予的还要好!
满腔抱负的侠士从心中有了情丝后便开始整个人都不单纯起来,他也有了自己的野心,驱使着他更加卖命的帮助三皇子容霄。
他甚至有预感容霄会是最后真正的赢家,所以现在的卧薪尝胆也未尝不可。
皇宫此时是最为热闹也是最为松懈的时候。
牧歌沿着他走惯了的小路翻过红墙碧瓦,踩在屋顶,迅速穿过低下的人群,影子快的让宫人们只以为是眼花而没看清。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太子的东宫,这里的杂役都非常老实,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说话,也无法写字,他蒙着面藏在枫树茂密的红叶中,企图像往常那样静静的看林玉一个下午,等林玉发现自己,或者自己去蒙住林玉的眼,然后偷一个吻。
这个吻可以吻在男人柔软的唇上,也可以覆盖在男人被落下吻痕的地方,可以牵着男人的手一齐翻书,把那本坊间流传的艳情小说看到结尾。
但今天是不一样的。
牧歌透过窗,看见有两个人在里面走动。
一个身穿太监服饰,一个带着药箱,在说话。
这大概是很奇怪的事情,这个太监他认识,虽然极力掩饰,可是他看得出这个叫做吉祥的太监对林玉态度很不一样,而那个太医……
他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蹲下,掀开了瓦片……
“李太医,既然太子妃娘娘暂时未醒,那还是改日再来吧。”吉祥低着头,帽檐下只露出他高挺的鼻梁。
李寻却好奇似的看着吉祥,说:“我可以在这里等的,你下去吧。”
“李太医单独在此怕是不好和殿下交代……”
“有何不好交代的?”
吉祥低声缓缓道:“要是被殿下发现李太医和太子妃娘娘私通……自然是不好交代的。”
李寻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出。
在屋顶偷听的人也微微一愣,眸色压深……
【我觉得吧,宿主你现在还是醒来比较好。】系统怂逼道,【吉祥这个绿帽子只有你能制住,再让他自由发挥的说下去,我感觉要出事啊。】
男人颦眉。
【哎啧啧啧,吉祥果然不简单,我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绿帽子,并且也被戴了绿帽。】
男人嘴角轻抿。
【哎呀我擦,宿主你还是睡着吧,牧歌也在屋顶偷听来着,此题无解了,我们完蛋了。】
沈漫:智障闭嘴,我以后都不想再听你给我出主意了。
说罢,男人做足了心理准备,‘唔……’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好似累的慌,视线没有焦距,半天才看见坐在床幔外桌前饮茶的李寻与站着的吉祥,声音透着一些欣喜说:“吉祥……李寻?”
“你们怎么来了?”林玉伸手撩开薄纱,手臂上是一圈圈被捏出的红印,他没有丝毫觉得羞耻,露出自己刚被疼爱后的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