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进给殿下……”
岭西……当归……
在荥阳大长公主进过宫之后。
顾瑟想起正在与夙延庚议亲的福安县主秦溪,和秦溪的母亲叶氏在看着秦王侧妃时,那轻蔑而刻毒的表情。
她的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闭了闭眼,道:“岁已。”
声音一出口,就微微地显出些哑。
岁已也被她的音色吓了一跳,一面道:“娘娘您吩咐。”一面端了茶盏来到她手边:“您润一润喉才是。”
顾瑟接了小盏在手中,一时又垂下了头,怔怔地出了一回神,才道:“你去给王府的侧妃顾氏悄悄地递一句话,教她自己仔细些罢。”
岁已隐约地知道这其中有些秘辛。
她恭声应了句“是”,就退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看到太子妃重新垂下眼帘,静静地靠在了藤椅里。
※
秦王府。
府中没有要上朝的主子,一场宴饮直到平明时方才消歇。
夙延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宿醉让他皱着眉撑起了身子,推开了腿上横斜的温热女体。
有眼色的侍女们听见声响凑了上来,替他拢上了袒开的衣领,手势轻柔地在他头上按揉了一回,又盛了还温热的醒酒汤,拿小银匙子一勺一勺地舀了喂到他嘴边。
他喝了几口,就推到了一边,自己站起身来,一面系着细罗中衣腰间的束带,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娘娘在哪里?”
“娘娘今日觉得身上有些不适,就在院子里没有出门。”
夙延庚面上就微微露出些扫兴的神色,道:“叫她陪我来玩她不肯来,一大早又觉得身上不好。肚子还没见多大,就这样娇气了起来。”
回话的侍女诺诺地不敢说话,面上却露出个娇娇柔柔的笑容。
夙延庚顺手在她颊上捏了一把,懒洋洋地道:“晚上进屋来伺候。”
那侍女就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屈膝谢了恩。
夙延庚大笑两声,扬长出门来。
王府长史陆孝杰行色匆匆地向内疾步行来,连闯进了内院都没有顾得上在意,在敞厅门口迎面碰上了夙延庚,膝下一软就跪了下来。
夙延庚有些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王、王爷。”陆孝杰嘴角翕翕,眼角、脸颊都有些抽搐似的,听得夙延庚不耐烦地道:“本王又不叫王王爷……”
抬脚就要从他身边迈过去。
“太子爷点了四路金吾卫,已经往康平坊这个方向来了。”陆孝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满眼都是希冀的神色,嘶声道:“王爷,您拿个主意吧!”
“什么?”夙延庚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
陆孝杰眼中的期待被他的反应一激,像是细炭被迎头泼上了一盆冷水,转眼间就熄了下去。
他低声道:“王爷,臣忠心耿耿,不求从龙有功,但求您给臣一个准信,臣也好为您的大业贡一份微薄之力……”
他看着夙延庚转眼间有些慌乱的神色,不由得惨然一笑,连握紧的手都放开了。
他没有来得及再说话,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沸腾似的喧闹声,顷刻之间就有带刀的金吾卫涌进了穿堂。
“你们好大的胆子!”夙延庚顾不上脚下的陆孝杰,厉声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擅自闯入?来人,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押起来,陈渭呢?我要进宫去见父皇!”
“父皇会见你的。”
太子夙延川微微沉哑的声音从人群之后淡淡地传出来。
夙延庚微微眯起了眼。
夙延川负着手站在照壁前,眉目淡淡地望着他的方向,沉声道:“把秦王请到一旁暂时休憩,府中所有的人都扣住,不得随意走动。一间房一间房、一寸地一寸地地查过去,无论秦王是清白还是有罪,孤都要证据确凿。”
夙延庚冷笑道:“你敢扣我?”
夙延川没有说话,他身边的戴永胜已经从袖中取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道:“王爷,陛下圣旨在此,着太子殿下羁押秦王、稽查王府,彻查秦王殿下里通外国之事。”
夙延庚脸上因愤怒而涨起的血色顷刻间褪了下去。
戴永胜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颌,嘴角微微一翘,又补充道:“先时王爷身边的太监大总管陈渭公公,已经一五一十地招供了,人证物证已然俱全,陛下已先下了一道废秦王爵为庶人的旨意,是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恳切进言,才改查抄为稽查,您该感谢太子殿下的恩德才是。”
夙延庚惊惶地回身四顾,这才发觉自己身边像是影子一样的大总管陈渭至今都没有露过面。
他格格地咬紧了牙关,垂目就看到跪在面前的陆孝杰,猛地一脚踹在了他胸前,厉声道:“是不是你害我!”
陆孝杰脸上木木的,被他当胸踢了一脚,失去了平衡仆倒在地上,又默默地重新跪了起来。
夙延庚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