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头一直压抑着的火焰却重新汹涌地燃了起来,烧着他喉结微微滚动,反手握住了女孩儿柔软的指尖,低低地俯下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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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微凉,值夜的时候已经拢起了炭盆,不大不小的一个,稍压一压寒气,又不致太过燥热。
外头响起了落更的梆子声,玉暖和闻音倚着熏笼坐着,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说着话,一面又要时时留意着里间的动静。
两人一个是上阳宫的女史、日后要常常地随侍在女主人身侧,一个是太子妃从娘家带来的侍女、要尽快地融入宫中的生活,彼此都有交好的默契。
屋中先时十分的安静,到后来忽地传出女孩子细细的哭腔。闻音吓得跳了起来,就要往屋里去,被玉暖死死地拉住了。
“主子在里头,你去做什么?”
闻音火急火燎地道:“我们姑娘一向忍耐持重,如今这样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她情急之下仍旧叫出“姑娘”来,却还记着压低了声音,玉暖就抿嘴一笑,点了点她的额,道:“你可坐着罢。”
她看着闻音,那目光似笑非笑的,倒让闻音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些莫名的窘迫,但她坐的稳稳的,连带着闻音也镇定下来。
玉暖看她坐得住了,才放开了她,自若地道:“你只管坐着,听着主子的吩咐就是了,旁的都不要理会。”
闻音静了静,也渐渐地回过味来,再听着里头影影绰绰、若隐若现的细微声响,不由得面上烧红,埋下了脸。
到三更天的时候,屋里才传来太子叫人的微哑声音。
闻音带人进去换被褥的时候,夙延川已经替顾瑟严严实实地裹上了锦毯,自己正站在榻边随意地系着身上的衣带。
玉暖轻声地问“要不要传水”,夙延川却淡淡地说了句“不必”,俯身把榻上双眼朦胧的女孩儿连人带毯子一同横抱在怀里,往后头汤池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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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融融的红绡帐里忽然侵入了一股微凉,顾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千工床的帷幔掀起了一角,泄进淡薄的天光和凌晨的凉气,身形高大的男人起身取来床头的中衣穿在身上,忽地心有所感地回过头,就对上了女孩儿含着雾气的朦胧眸子。
他握了握顾瑟的手,柔声道:“还早,我吵醒你了?”
顾瑟喃喃地唤了声“殿下”,懵懂地问了声“什么时辰了?”就要坐起身来,却牵动了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忍不住低yin了一声。
夙延川忙托住了她的肩,半压半扶地让她重新躺了回去,又把被子密密地围在她颈间,道:“刚过寅初,瑟瑟继续睡吧。”
他声音低沉又柔和,顾瑟睡下也不过一个时辰,被他这样哄着,朦朦胧胧地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大亮的天光已经透进了帐子里。
闻音听见帷帐里的动静,笑盈盈地进来服侍:“娘娘醒了。”
顾瑟嗓子有些涩涩的痛,张了张口,一时没有发出声音来,闻音知机地奉了一盏温水,她润了润喉,才问道:“殿下出去了?”
“殿下早起练过一回剑,回来陪着您待了一回,方才才又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叫奴婢们不必打扰了您,说旁的事他都有安排。”闻音手脚麻利地服侍她换了衣裳,才问道:“厨下一直温着灶,您可要传膳?”
顾瑟不由得想起她依稀醒过一回,原以为是梦里,没有想到他果真起得这样早。
世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文武双全,为朝臣所重,却罕有人知道他流在人后的鲜血和汗水。
顾瑟不由得微微一叹,问道:“殿下可曾用膳?”
闻音道:“之前略用了一点。”
顾瑟点了点头,温声道:“那我便等殿下一同。”
“什么等我一同?”夙延川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珠帘一挑,人已经进了屋。
他今日穿的还是朱袍,比起素日里的玄衣,多了些红尘贵重的味道,金冠玉带,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都是温存笑意,榻沿宽大,他偏要绕过来,抚了顾瑟的肩坐在她身边:“可累不累?还撑得住吗?”
他掌心温热,热气透过几重衣料渗进她肌骨里,顾瑟不由得仰起头看了他一眼,抿唇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裹在正红色的大袖衫里,白玉玲珑般的一个,脸庞小小,秋水瞳眸,说不出的可怜可爱,夙延川忍不住抬手捻了捻她的耳垂。
女孩儿红了脸颊,含嗔看了过来。
夙延川朗笑了起来,吩咐道:“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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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新婚第二日,依礼要拜太庙、受金册。夙延川这样的不紧不慢,连带得顾瑟也缓下心来,两个人妥帖地用了膳,才相携出了宫门。
辇车已经等在了庭下,顾瑟坐上去的时候,就察觉出今日的座位上叠放了格外暄软的褥垫。
她凝眸看着身边回望过来的男人,抿着嘴微微一笑。
受册的礼仪十分冗长,顾瑟却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