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是作常服还是作礼服?”苍泽看着面前摆了好几排的样衣,只觉生无可恋,蔫得兽耳都冒出来毫无生气地半垂着。
这么一问,凤桐就有些苦恼了,“常服能够做两套,但礼服就只能勉强够一套了。”
套这个量词让苍泽意识到凤桐是打算着从里到外都让他穿着羽线制的,只在心里默默腹诽,我是不是也该把毛剃干净给你来件狼毛毛衣啊。“不如这样,先来一套常服,再用其他做一件大氅,”苍泽估摸着,这天底下能让凤桐盛装出席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不用太过隆重,凑活一下是可以的。
苍泽见凤桐同意了,就起身去看孩子们了,等凤桐照过来的时候,苍泽正变成原身蹲在两颗蛋中间,左闻闻右嗅嗅,时不时用尾巴扫一扫。见凤桐对着他招了招手,就立马起来,等出了门拐了弯,才变回人形。“听人说,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见得谁多了,长得就像谁,我就想着,咱们这俩崽子可千万别长得像我。”苍泽从凤桐手上接过衣服,两指一搓,不禁感叹这羽线制成的布料手感极佳,顺滑得不行,摸起来又轻薄的很,比鲛绡好了不知多少,便立马脱下身上这身换上,这里是凤桐的洞府自然是不会出现被人误闯的事,莫说是换个衣服,就是他心血来chao把凤桐按在墙上来一回都实属正常。
“像你有什么不好的,”凤桐轻笑。苍泽比起凤族是粗野了些,可那又如何?
苍泽穿好白色的里衣,才发觉有些奇怪,他拿着这白底红云纹的劲装,疑道:“怎么是这个颜色?”先前他着装都是暗色为主,这次却是白色,而且这是凤桐的羽线所制,怎么说也该是和凤桐的颜色一般是火般璀璨耀眼的金红之色。
“禽类换下的羽毛品质不好,我就把颜色染了,至于白色,”凤桐抚平苍泽的衣领,上面凤凰尾羽的暗纹若隐若现,“年纪不大,何必总是着那暗沉颜色。”
苍泽见这衣服十分低调,只在袖口绰金,就不再挑剔,老老实实的让凤桐把剩下的穿戴都给他套上。等凤桐招出水镜,苍泽定睛一看不禁对凤桐十分佩服,这白色云纹的劲装往身上一套把身上块垒的肌rou遮了个七七八八,配上褪下的尾羽编织成的腰带,还有之前用发带高高束起的马尾,硬是能把自己折腾出几分少年英气来。这一琢磨,苍泽就促狭地问:“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折腾我了?嫌我之前老气?嗯?”衣服不说,这发带可是之前凤桐弄得,足见这打算被凤桐揣了多久。
凤桐笑而不语,把大氅抖开给苍泽披上,红底大氅之上金线勾勒的雄凤展翅欲飞,周身火焰焮天铄地,几欲燎原。这半金半红的大氅上身,原先的少年气顿时被压了下去,华贵逼人。
苍泽对这件一看就摆明立场的大氅没有什么意见,脱下来交到凤桐怀里,就要去夜探极夜之地。凤桐见苍泽对那里一直耿耿于怀,便放他下去了,临走时再三叮嘱若是遇险一定要把腰带解下,往天上一抛。
苍泽捏了捏凤桐的手背,“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孩子快要出世,他怎么舍得让凤桐一个人去照看幼崽。
这是苍泽算上上辈子第三次来到极夜之地,他身穿白衣站在这白皑皑的雪地上,再度闻到了那缕似有若无的冷香,他深吸口气,平复呼吸,就向深处走去,长靴踩在雪地上吱嘎作响。此刻正是极夜之地最为冷清的时候,寂静无人,让本来炫目夺眼的冰树都显得有些张牙舞爪的诡异。
苍泽眉头一皱,心道:此地终年寒雾缭绕不曾听闻有致幻的效用。当即不在拖沓,大步向内跑去,两旁冰晶玉树飞速向后,数量也变得稀疏起来,苍泽料想后面就该是金翅大鹏所见的白茫雪原,可谁知速度刚起来,眼前就兀得出现一片巨大黑影,吓得苍泽赶紧住脚,好险就撞了上去。
这却不是雪原,而是一片狰狞耸立的石林,石林连绵不绝,上窄下宽形状如刀片,石片两侧走势突起隐约可见。就连最下面都布满了锋利如刀石片,苍泽试探着摸上去手就立马多了一道口子,再定睛看去那石片上半点血迹都没有,如果不是苍泽手指头上还冒着血的口子,就真的以为这是假的了。
如果这里还是一片雪原,苍泽未必会起一探究竟的心思,可偏偏在他面前的是这锋锐如刀的石林,一下就激起了他争强好胜的欲望,我倒是要瞧瞧这后面究竟是什么。
苍泽刚要提起灵气飞起,从空中瞧个究竟,就发觉体内灵气流转顺畅没有半点不适,偏偏就无法御空,他唤出重剑向前劈了一下,发觉也能使用灵力,并无其他秘境中禁灵导致的灵力凝滞之感。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禁空手段,若此地禁空,那为何金翅大鹏和凤桐都可在此地翱翔?
苍泽咬牙,把外衣脱了下来,反着缠在手上,发现这石片果然无法割破凤桐羽线后,就小心翼翼地寻了挨着近地上石片少的地方双手撑着两侧,缓慢往内探去。然而这石林广袤远超苍泽所料,他双手撑着两侧,冷汗不住的往下流,下面就是能把他直接劈成两半的石刀。怎么这石林这么远?苍泽向前一眼望不到头,向后看不见来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石林似乎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