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也像是叫醒了叶明绅，他一把推开身上的路九，一挺腰站起来，面无表情坐回原位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连着脸上的表情也像是被扯平了一样，唯有胸口仍旧有一点起伏。
路九也不情愿地坐了回去，裤裆那肿起好大一个包憋得难受，只能叉开腿没好气地冲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两个伙计闻声推门而入，要上菜的时候好像发现桌子摆的地方有点儿不对了，但也没说什么。
先摆上了几盘Jing致的冷碟，然后将装在青花瓷盘里的红润油光的肘子放到了正中央。
“这道蜜汁肘子是本店的招牌菜之一，因为费时费事所以每日定量供应，一天也做不出几个，知道您二位今天要来是早就特意准备好的，请慢用，其他菜马上就到。”
伙计说完出去了，路九看了看桌上那只Jing贵的肘子嘬了嘬牙花，“叶副官面子够大的啊，都是冲着你的吧？”
叶明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可能是刚从情欲出挣扎出来，那一眼颇有风情，看得路九又是一阵火烧火燎。
刚准备再调戏一下，叶明绅突然问他：“路九，你到底想怎么样？”
路九一挑眉，噗嗤一声乐了。
“叶少爷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问我要干什么？”他笑着摇了摇头，又反问了一句：“你说呢？我从青龙镇千里迢迢到了chao海，难不成是来游山玩水的？”
叶明绅没说话，路九对他的执着他是看得见的，但是并不理解，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试问世上有谁会相信一个山贼，而且是路九这样分分钟都没个正经的山贼？
他也想过路九不过是为了找个乐子，但就像路九说的，从青龙镇一直跟到chao海，连被自己打了一枪也没把他怎么样想到这里叶明绅看着路九讽刺一笑：“行了，别装情圣了，还不是为了那档子事。”
路九一拍大腿，“没错，老子喜欢你才想跟你干那档子事，换别人求着我干他我还没那个心情呢。”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叶明绅真想把桌上的肘子塞他嘴里。
他忍下怒意，“我劝你还是先想想今后怎么办吧。”又上下扫了一眼路九，“你以为换了这身Jing贵的衣服就不是山贼了？披着人皮就不是狼了？”
可能也是被叶明绅挤兑惯了，路九现在脾气越发的好了，也不生气，一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叶明绅：“你这是开始为我着想了么？”
“少做春秋大梦。”
路九笑了起来，又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不过你还别说，在韩东略手下混个一官半职倒也不错，哪天把他挤下去老子也混个师座什么的当当”
“住口！”叶明绅低喝了一声，拧着眉瞪着他，“不许说这些胡话！你还想不想活了？”
“我当然想活。”路九马上接下去，然后和叶明绅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又突然扬起嘴角说：“而且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叶明绅眉一皱，“那你是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回去也没法儿交代了吧？”
这回叶明绅沉默了几秒，似是纠结了一下，最后说：“你想好了”
他难得在路九面前严肃起来。
“韩东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要是跟在他身边，不比你在山上当山大王的时候”
“我知道。”路九点点头，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叶明绅，突然问：“那我要说是为了你，你信么？”
叶明绅愣了一下，盯着他的表情有点古怪。
路九也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有点儿太深情了，和平时狂放不羁的自己有点不相符，于是没等叶明绅说话便扯开话题。
“我说这菜上得也太慢了”说着竟然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块怀表来。
叶明绅认得那牌子，不便宜，半讽刺地好笑地问了一句：“你看懂么？”
“咔”一声合上表，路九微笑着说：“看不懂也不要紧，主要是为了让人看看这表。”
等菜全上来了，满了满满一桌，两个人倒不怎么说话了。
路九本就是空着肚子来的，拿起筷子之后基本就没停过，他本来就是豪放之人，吃饭喝酒都带着一股子匪气。
想比之下叶明绅就文雅得多，面对一桌子的菜也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拿起筷子夹了几口。
“怎么不吃？”路九一仰头干了杯酒，又香又辣，够劲儿！
叶明绅看他一眼，没说话。
“放心吧，我还能让你没法回去交差么？”路九放下酒杯，“回去告诉韩东略，就说我答应了。”说着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和叶明绅满上。
“来，干一杯吧，今后咱们就是那啥同僚了。”
叶明绅看了一眼自己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酒杯，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问：“军队不是一般地方，你是真决定进这龙潭虎xue了？”
路九一笑，“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这次我就让你看看我路九是不是爷们儿！”说完抄起酒杯举到面前，扬着嘴角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