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师尊的名讳,一开始闵影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
“白临他现在,怎么样了?”
乐冰慕的语气有些紧张,小手紧紧纠着衣服下摆。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担心白临的安危,只是自身能力有限,自转世始便被困在山中,与外界几乎断绝。
再者,这流云宗乃是修真大派,哪是他现在的身份可以打探的?
转世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力,他的障碍太多,年纪,修为...
可他对此却束手无措。
闵影阳看乐冰慕的眼神带着猜疑。
修真界惯以道号称呼对方,故而即便是流云宗的弟子也鲜少有知晓长老一辈姓名的,这孩子究竟是打哪里听来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乐冰慕忙改口
“不是,玄玉他怎么样了?”
“是玄玉尊者。”闵影阳补充道。
“玄玉尊者他最近有没有晕倒?”乐冰慕小心的看着闵影阳,语气有些紧张。
“师父怎可能如此弱不禁风?”闵影阳敲了下乐冰慕的小脑袋,不满的说。
“走吧。”
“是!”
跟随在闵影阳的身后,他能够清晰的描绘出前面那人的羽宝簪,衣摆轻扬,腰间佩剑,唯独那件流云宗同一款式的道袍已经完全变了样。
乐冰慕环顾四周,柱子上Jing美繁华的图案依旧,白烟缓缓升起,缕缕幽香游走在大殿中,桌上随意放置着看似简朴实则价值连城的器具。
他眨了眨眼睛,本以为千年过去这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熟知竟丝毫未变,差点让他产生错觉。
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他也曾经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啊。
闵影阳见这小孩东张西望的,也只当他是好奇,图新鲜,就拉过小孩,俯身叮嘱他
“待会儿见了师尊你可不能失了礼仪,切记,不可触碰师尊屋内的任何物品。”
这还是我的那个临儿吗?临儿你怎么成了洁癖?临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乐冰慕虽是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来落焉亭。”
穿过大殿,来到后院,闵影阳自识海中听到了那飘渺清冷的声音,一愣,带着乐冰慕掉了个方向。
落焉湖面上荡漾着水波,清莹的湖面漂浮着片片莲叶,路经长恨桥,每行一步都伴随着清凉的shi意。
长道蜿蜒,沿路芳草散发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可在这样优美雅致的庭院中,乐冰慕却隐约感到似有千万道视线聚焦着他,那视线似要将他牢牢钉死在院中,纵使眼前有这梦幻般美景,也令他无心欣赏。
他虽已料到那视线的主使者是谁,却不愿道破。亭台楼阁,微风飘荡,他们的到来似乎打搅了庭中静坐的人,轻纱微浮,映出那人轮廓优美的侧脸。
冷冰冰的却给人一种清雅出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一袭轻纱将里面与外面隔离开来,只能隐约瞧见里面修长的身影。
乐冰慕虽不见那人的真容,他却也猜得出几分那帘后之人的模样是何等的惊艳。
早在乐冰慕踏入流云宗始,坐在帘纱后的人便一直在留意乐冰慕。
只因乐冰慕的容貌与那人实在是太过相似。
他年岁尚幼,可那白灿清秀的面容竟与那人如出一撤。
悬在眼前的水镜倒映出少年清秀俊雅的脸庞,他细细描摹着乐冰慕稚嫩的脸庞。
望着少年,他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涟漪般淡淡散开,翻飞而出。
初次见面的陌生,熟悉后的依赖,不得不天各一方的痛苦,都在强烈地渴望着。
那么虔诚地喜欢着,却也那么执着地厌恶着囚困。
曲终人散后,他终还是失去了方向。
“到了。”闵影阳提醒道。
少年静静站立,犹如一幅易碎的珍品,不似真实。
帘纱后的人忍不住抚上水镜中少年稚嫩的脸庞,不经意间对上那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就在此刻,早已了冷却的心瞬间沸腾,达到了一个难以预计的温度,灼得人心痛。
片刻,当镜中少年幻化出另一个人影,在与那人即将重合之时,他却突然收了手,魔怔的喃喃“不,不可能是他。”
他双目紧闭,银丝如上好的绸缎,散乱的披散在身后,直及腰间。
闵影阳并未发现有何不对,他上前一步,行礼,恭谨道
“望师尊恕罪,因罗盘损坏此次探查不得继续,弟子并未完成任务。”
见师尊并未答话,闵影阳继续道
“弟子自澹台出发,沿途经过安宛堡等地,邻镇哲柳镇中已经沦陷,中瘟疫者皆丧失人性,见活物便会扑上去撕咬,且瘟疫会通过伤口感染,被咬到的人通常会在一到两个时辰内尸变。目前为止,当属炎妍坡与朗咏岭的情况最为严重,虽不知瘟疫为何扩散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