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皇帝陛下站在床边,伸手戳一戳这个现在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躺着的“尸体”,“喂,今天放榜,还不起来吗?”
赵迎丝毫不给面子地打掉他不安分的手,然后翻过身拿后脑勺对着他,“滚。”
真是自找没脸,管他爱怎样就怎样!
朱九磨磨牙,甩袖出屋,眨眼便在了千里之外。
翠绿的丛林中,巨木耸立,藤蔓纵横,风吹过,带动树叶悉悉索索地扇动,只一瞬间,小山似的狰狞巨兽顶着弯刀似的獠牙猛然冲出来,血红的皮毛钢针般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一样的寒光。
朱九面无表情的转过头,黑色的眸浸染上更深更冷的金,呼啸而来的庞大身躯有着出乎常理的敏捷,划过一道残影,急促的脚步声像棒槌落在牛皮鼓面上,嘭,嘭,嘭……
掷地有声,天地颤动,然后……戛然而止……
骨节分明的手削长白皙,握着同样花白的獠牙,摆在一起,外形的差异似柱子与树枝之间的悬殊比较,但男人微微歪了头,只是随意地抓着,那四只能引发天塌地陷的蹄便只能在原地急躁癫狂地刨土,不一会儿就刨出了深深的坑,死活没办法再前进一步,大的诡异的一双血红眼珠子满是暴戾残忍,张嘴发出不甘疯狂的吼声,仿佛没有理智,埋头往前冲。
朱九微微眯起眼,随手一压,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兽就像小鸡般无招架之力,大半个身体陷入土里,泥土争先恐后冒出来,在土坑周围堆成一圈。
“吼!吼!……”
巨兽连蹄子都没办法动了,仰天嘶吼,朱九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伸出手。
“咔嚓……”
“吼吼!!!!!”
朱九充耳未闻,反手将两截断齿插进那双红得吓人的大眼珠子里,“吼!!吼吼!!!”
方圆百里生物皆惊起狂奔。
“吵死了。”
皇帝陛下淡淡道,好像西瓜熟透的破裂声音,慢悠悠收回脚,泉眼般喷涌的血水却不沾分毫。
以前他是从不在意这些的。
低头看一眼,嘀咕道,“弄脏了那刁民又得唠唠叨叨了。”还是不放心的掸掸衣摆。
“嘭!嘭!嘭!…………”
确定干净无垢,才慢慢起身回头,熟悉的獠牙似一百多道尖刀直直汹涌而来。
“好久没练练手了。”
又是“噗嗤”一声,被血洗刷的长牙重新回到手中。
皇帝陛下扯出一抹弧度,这才叫痛快啊,他娘的鸟气,谁爱受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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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的日子,比起赵迎的半死不活,赵达升那叫一个神采奕奕,早早起了床,穿上最体面的方巾长褂,去镇里看榜。
林铁花破天荒往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看了榜就跟同窗们到好点的地方庆祝去!你从今天开始身份就不一样了,可不能寒碜了!”
赵达升将银子收进袖兜里,装模作样拱手道,“孩儿谢过母亲体恤。”
林铁花笑得合不拢嘴,看看,不亏是她儿子,这般做派,就是不一样!
赵艳彩眼巴巴道,“大哥,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赵达升眉头微皱,没等他说话,林铁花就先出声斥道,“瞎胡闹什么,你大哥是去看榜,又不是去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去耽误事情干什么!给我回屋去!”
赵艳彩嘴一撇,悻悻收了声。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