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此去,千万小心。”
明珠泪如雨落,对采芝道:“你要守着嫂嫂,等兄长打回京城来。”
接过那个布包,行到角门,轻叩三声,门开了一道缝,明珠从缝中出去,门外守个中年汉子,对禁军不住作揖:“多谢各位大爷。”
这处角门是禁军守卫最少的地方。
几个禁军接了钱财,挑起灯笼,想照一照明珠的脸:“你妹妹生得什么模样?”
“我妹子生得粗陋,不敢污了大爷们的眼,就今日一夜,天亮就给送回来。”
明珠低着头紧紧攥住包袱,她脸上拍了黄粉,又画粗了眉毛,这么瞧着确实姿容普通。
禁军们瞧上一眼便觉索然无味:“罢了罢了,也是全了你的一片孝,咱们开这门可担着干系,等送走了你母亲,赶紧把人再送回来。”
“是,是”汉子点头哈腰,不住讨好,“到时定给大爷们送上孝敬。”
“你这包里又是什么?”兵丁见明珠挽着包袱,问了一句。
明珠一惊,赶紧想那些套好的词儿,她家住城西,小时便卖进王府当丫头,家中发了笔小财,本要赎她回去,偏偏遇上圈禁,母亲病重,兄长使了钱财疏通。
只接她出去一夜,等到天明再把她送回来。
她沉气低声:“是,是我给我娘做的衣裳。”
那兵丁刚要用刀尖将包袱挑开,听说是寿衣,十分晦气,赶紧把刀收了回,摆了摆手:“赶紧走罢。”
两人刚要离开,那个兵丁忽地喃喃说道:“烧灶丫头的手怎么这么细?”
方才灯笼去照包袱,露出明珠手背,细洁莹白,哪像个下等丫环的手。
恍然大悟,此事有诈,大喝出声:“站住!”
“快走,出了巷子往左跑。”汉子低声叮嘱明珠,自袖中抽了短剑,反身抢攻上前。
明珠抱着包袱转身就跑,呼延图紧跟在后,顺手替那中年男人解决了两个禁军,心中皱眉,看来澹王果然没留下什么人手来接应妻子妹妹
明珠从没来过京城,进城之后又一直被关在王府中,听了那汉子的话,跑出小巷往左去,一直跑到大街上。
街上灯火幢幢,明珠闷头跑了极完,这才停下脚步,举目四顾,俱是陌生地方,她又惊又惧,不知该往何处去。
此时城门已关,住客栈都要凭证,她一年轻女子,孤身上路很快便会被抓到。
“再不远处有个济孤院,咱们孤儿寡母,正可投宿一夜。”呼延图压低了帽檐,经过明珠身边,张口便是老妇的声音。
明珠听在耳中,转身去找,却不见有老妇人。
她咬了咬唇,虽有名符在手,禁军要追查必会一间一间查检客栈,她只有往济孤院去。
一路小心仔细生怕有人追赶上来,经过闻人医馆时,明珠停下脚步,远远看见闻人羽正坐在馆前。
他又穿上了道袍,束上玉冠,替人看诊施药。
呼延图是知道明珠喜欢闻人羽的,她喜欢闻人羽这样的正人君子。
她既见到了闻人羽,便该向闻人羽求救,闻人羽也一定会帮她。
呼延图站在街角,冷眼看向明珠,以为她必会上前去,谁知她低下头,快步离开了。
济孤院中几十号人挤在一处,俱是房屋倒塌之后,无处安生的百姓,明珠从未见过这许多人睡在一间房内,天气暑热,味道难闻。
可人越多的地方,她就越是安全,只要能撑过这一夜,出城之后就安全了。
明珠挤到角落,团住身子,抱着包袱等天亮。
天刚透出一丝亮色,明珠便走向城门,离开济孤院时,她特意将手在鞋底上擦了两下,可兵丁见她是孤身女子,立时将她拦了下来。
明珠递上造假的名符,守城兵士刚要细看,就觉得一阵困倦了,打了个哈欠,放走了明珠。
采芝说过,若是失散就在城外五里亭等待,明珠一直等,从太阳初升,等到日将正午,心里明白那个人必是被禁军给捉住了。
她已经忍了一夜,此时终于忍耐不住,伏在亭前栏杆上,放声大哭。
“郡主。”
明珠脸上满是泪痕,回头一看,那中年汉子站在亭外,风尘仆仆:“幸好郡主没走,叫那些人缠了一夜,终于脱困出来。”
明珠大喜,立时抹去眼泪:“大叔!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中年汉子还赶了辆驴车来,指指车道:“请郡主上车,本想预备马车,实在无法,怠慢郡主了。”
明珠刹时转悲为喜,她小跑几步跳上驴车,她与这汉子素昧平生,此时俨然已经将他当作自己人看待,问他道:“大叔姓什么?等我回去,必要告诉我哥哥,升你的官儿。”
汉子笑了笑:“我姓严。”
明珠便脆生生叫一声“严大叔”,她担惊受怕一夜,又走了五里地,早就累得很了,在驴车上一坐,人就困倦起来。
驴车走上官道,汉子在前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