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颇为意外,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对耿娜客气却又疏离地颔首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荣瑜恒和林淮庆关系僵硬,跟何恩淑倒是能勉强搭上几句话。
他上来便是恭维,“许久不见何夫人,还是这么风姿绰约,林总好福气。”
“要说福气,哪有荣总福气好。”何恩淑也是惯说客套话的行家,场面功夫做得极好,“三位千金跟三朵花似的,看着就让人羡慕。”
尔后她那双肖似林东佑的眼睛滑向荣蓝,嘴角噙着富有深意的笑:“特别是你这老大荣蓝,女大十八变,越大越像妈妈了。”
这句夸赞初听没什么,只是细细品味,便会发现其中深意。
不少荣林两家共同的朋友都知道这两家的秘辛,荣蓝妈妈是林淮庆倾心多年却不得的女神,求而不得才娶了何恩淑,何恩淑对荣蓝妈妈的嫉恨几乎从嫁给林淮庆第一天就有了,而这种恨意并没有随着荣蓝妈妈的去世而消退,林淮庆冲发一怒为红颜,如今处处跟荣瑜恒过不去,A市上流阶层都在背后笑话何恩淑,一个女人该有多失败,才会这么多年还拴不住丈夫的心。
何恩淑当面夸荣蓝长得像妈妈,便是间接表达了对荣蓝的极度不喜。
在春风得意的荣瑜恒面前提自杀的妻子,在小三转正的耿娜面前提起被她逼死的正室,在荣蓝面前夸她和妈妈长得像,一句话一石三鸟,噎得三个人没了吃饭的好心情,不得不说何恩淑是个绵里藏针的厉害女人,怪不得这些年家庭地位稳固,林淮庆心中对她有愧,从不去外面花天酒地,她这个豪门太太做得十分清静。
荣瑜恒听出何恩淑的讽刺,笑里藏刀道:“哪里,令公子也越来越有林总风范,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这便是以牙还牙地损回去,你不喜欢我女儿,我也看你儿子不顺眼,大家彼此彼此。
何恩淑客气道了句“哪里”,场面功夫做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之后林淮庆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早已订下的包厢走去。
荣蓝经过何恩淑的时候,见她笑盈盈地望着她,想起这位夫人过去的寒凉行径,勉强掀了一下嘴角,算是没有失礼。
包厢在二楼,她心情沉甸甸地抬脚迈上台阶,听到前面的耿娜母女在亲密嘀咕,声音陆续传到了她耳朵里。
“妈妈,那个穿黑裙子的阿姨,是罗雨秋的妈妈吗?”
“是啊,这两个女人是闺蜜,铁了心将来要做亲家的。”
大概是因为遇到何恩淑坏了心情,进了包厢落座后荣瑜恒便笑容难觅,脸上全是一家之主的威严,他Yin晴不定地坐在那里,锁着眉,女孩子察言观色,料到这顿饭是要在火山口上吃了。
荣蓝却是全无所谓,清冷的眼睛扫着菜单,刻意忽略荣瑜恒那看过来的Yin沉目光。
或者更准确地说,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这张肖似她妈妈的脸,想到这张脸为他惹来的众多麻烦,还有别人从没有断过的闲言冷语,便心生不快。
事实上,此刻荣瑜恒确实很不高兴。
他生性多疑,不免怀疑何恩淑刚才是在有意无意地敲打他,荣蓝长着一张肖似她妈的脸,甚至长得比她妈妈更加出众,女孩子有着这样一张惹是生非的脸,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容易惹出祸事。
眼下荣瑜恒再次想到荣蓝不顾他三番五次的警告,跟林东佑私下里偷偷来往,照片上两个孩子太亲密了,搞不好已经跨越雷池吃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女儿没有廉耻心,害得他这个做父亲的脸上无光,何恩淑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该不会是警告他管住自己的孩子,让她少出来诱-惑她那个处处优秀的儿子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荣瑜恒登时火冒三丈,瞪着荣蓝所在的方向,一脸山雨欲来的架势。
这时餐厅侍者正把菜单分发给在座几个人,耿娜为了表现自己这个继母处处都是先照顾着没血缘的继女,便推让着,让荣蓝先点自己爱吃的。
荣蓝很不耐烦她这套,合拢菜单,“啪”得往服务员面前一扔:“什么最贵上什么,就这样吧。”
这话一出,荣瑜恒脸色黑沉犹如锅底,他立刻鸡蛋里头挑骨头地认为荣蓝的毛病又多了致命的一个,一个高中生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他荣瑜恒工作拼命到胃出血,这么努力可不是让他的女儿有畸形的金钱消费观的。
打发走服务员,包厢门关上,荣瑜恒大发雷霆。
“什么最贵上什么,我的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让你这么挥霍?”他十分见不惯荣蓝脸上的叛逆满不在乎,拧着眉越说越痛心,“我就想不通了,谁把你教成这样了?”
荣蓝目光倔强,荣瑜恒一气不顺就撒在她头上,连点个菜都能找茬骂她,余光扫到耿娜母女俩嘴角幸灾乐祸的嘲笑,她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起。
心里越是愤怒,脸上就越是云淡风轻油盐不进,孤立无援不是一次两次了,处境再不堪,她也不允许自己当孬种。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跳楼的妈教的。”她笑容刺目,眼神不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