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覆盖了大半的皮肤。在她展开的空空如也的怀抱中,一道倾斜的红线清晰的浮现在右上臂的肌rou上。
本能让云海在这一鞭下瑟缩,但她的意志却唾弃这代表怯懦的退缩,意志与本能打了一个照面,顷刻之间胜负立判:没有退缩,取而代之的,她迎了上去。
现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如果你没有记住它教给你的知识点,没关系,它不会在意的。没有记住就支付代价吧,一遍遍的支付代价,直到你再没有什么能作为代价支付为止。
一旦退缩,就意味着你往失败又前进了一步,一旦退缩,那就意味着你将脚下的领地让出了一步。
那是云海从现实那里学到的知识。
如此直白,明了。
云海曾经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但现在整个世界只剩下最后一块浮冰。所以这就是她现在的处境:
站在最后一片落脚之地,像一只绝望而疯狂的野兽,冲着四面八方发出威胁性的咆哮,森白的牙齿外露着,撕碎一切可撕碎的。
事情好像总是这样发展的,当她学会守护时,她所渴望守护的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没有用处的躯干。
云海知道这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因为每一个人所做的,不过将她向深渊的方向推了小小的一步而已,只是这之中有人推了好几步,有人推了一步。
但有一种冲动,一种黑暗的念头在云海心中扎根:她渴望彻底摧毁她/他们的生活,她渴望彻底摧毁她/他们的人生,让他/她们感受她所感受的痛,让他/她们体会她所体会的绝望。
但最最可悲的一点是,仇恨吞噬了她的心灵,无用的正义感却如牢笼般阻止了她的复仇。
但Batsy不是这样的,在云海与他接触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
她们是相似的,都站在各自世界仅存的一片浮冰上,而她们又是不同的。云海知道,蝙蝠侠就是这样一种人,不,确切的说是那唯一一个人,这世界上再找不出和他一样的了。
在经历过那至深的绝望的后,他最渴望的不是复仇却是守护。守护,甚至是庇佑所有的人,从而使那悲剧,再不会发生。
而在遇到云海后,蝙蝠侠决意将他的庇佑范围扩大一些,直到碰到前者头顶为止。
“你再也不必孤身一人,让我帮助你。”
蝙蝠侠这么说了,然后云海抓住了他的手,抓的是那么的紧,嵌入到血rou之中,深入到骨髓之内。
Batsy会后悔吗?云海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便他后悔了,她也绝不会放他走。
所以这就是他们嬉戏的方式,站在两片浮冰上,交换着彼此的空间,像两个舞者,前进,后退,前进,后退,在那方寸之间翩翩起舞,只要走错一步,两个人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他们视线交织在一起,她他们的气息相互渗透。
但这或许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如呼吸一般自然,如果你将吸,看作求生,将呼,看作求死的话。
“你总是急切的想要唤醒人们的善良面,尤其当人们是如此的堕落时。”
“现在你看到了,但却是以自己为代价。”
回到现实,云海可以看到自己的皮肤在几十道鞭笞下破损了,在一些地方的表皮裂开了,露出里面果冻状因为外界刺激而嚅动的的肌rou,组织ye混合着稀薄的血ye遍布在这些伤口上。而另一些角落里,散布着一些更深同样更陈旧的伤口,那些伤口让云海想起她心爱的小蝙蝠。
这个念头让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小的笑意。
“我感觉折磨你好像只会让你更兴奋。”中途,稻草人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丝笑意,然后他这么评价道。
这是一个正确的评价,因为——
“如果你是我,而且想要活下去的话,那就必须早早学会将疼痛转化为喜悦,这可是我的诀窍。”那是云海的忠告。
“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折磨我到底有什么意义。”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唇云海说话内容认真,语气却懒洋洋的说道:“我想不起来哪里有得罪过你。”
她略显苍白的唇此刻被暗红的颜色占据,嵌在没有血色的疲倦面孔上,像是茫茫雪地上的一朵浓艳的月季。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让蝙蝠侠变柔软了。”稻草人径直打断了云海的话。
这一次云海的反应变了,“嘶——”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睛稍微睁大了点:“这个罪名可有些大了。”然后看着稻草人在她眼前开始了一场极为激情的演讲。
“我要如何让这个世界学会畏惧真正的恐惧呢?当他们拥有蝙蝠侠,这个坚定不移,永远枕戈待旦的骑士?”
“恐惧并不是纯粹的生理反应,它超越了本能,真正的恐惧,是毫无希望。”
“而希望,正是蝙蝠侠那对在云端闪烁铺展的双翅。”
“我明白了,”云海打断了稻草人的话语,无情的吐着槽:“你就是我的情敌,所以情敌你能不能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