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回忆那天所看见的一切,我心知肚明这是我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事实,但得过且过我还能在他身旁多看他一天。
那天俊男美女亲密的姿态真实而般配,无疑给我的鸵鸟心态当头一棒。我……是时候抬起头来面对现实,不再逃避。
我还是要勇敢一次,只是勇敢地面对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恋。——薛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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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朝气蓬勃走在校园里分外亮眼,薛醴提着行李箱看着远处被人群包围的戴铭谈笑风生。不知是谁先打听对方的志愿,不约而同选了这家大学,二人就这样又成为了同学。
虽然薛醴已经下定决心要戒掉“戴铭”这情毒,但多年来习惯了追着他屁股后头跑,不忍远离。他奢望着还能跟他说上几句,盼着能远远看他一眼。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在大学四年一定要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习惯那人成为自己心底的白月光,那般寂寥那般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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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心聊得热络的戴铭悄悄瞥了一眼远处,只捕捉到薛醴翻飞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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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有月余,在忙碌的学习生涯里,薛醴无暇去管小情小爱,都一心扑在知识的海洋里。戴铭更Jing于时间管理玩得更开,还有Jing力去参加社团活动。
这天正当薛醴左手捧着一堆参考书,右手翻阅一本词典在中心大道匆匆而过,却被戴铭一下抱住,惊喜道:“小薛!怎么是你!”
戴铭似乎很惊喜能在本市的大学遇见薛醴,热情地跟他叙旧。朝思暮想的人对自己又搂又抱,喋喋不休地对自己诉衷情,薛醴实在无力招架,一服软就被戴铭牵着鼻子走了,连自己原来要干嘛去都忘了。
自从戴铭在校园里惊喜偶遇薛醴,他便天天蹲他,完全不给薛醴机会找借口躲他。
除了上学时被戴铭形影不离,戴铭还带着他到处去玩,玩得乐不思蜀时薛醴心里淌过两行泪。
果然和心上人太熟悉,距离太近不太好,伤身体。
又搂又牵的,对我心脏不好。又亲又抱的,今晚对我肾不好啊!
戴铭像是被放出的笼中鸟,全挑游乐园和游戏中心这些人流多的地方。他人高马大不要紧,却苦了薛醴。他单薄的身子被人群挤来挤去差点就像风筝一样飞走了。幸亏戴铭眼明手快,一个回抱紧紧揽住他,将他摁在自己身旁,带着他往过山车的排队设施去。
薛醴已经不关心,戴铭是要将他拐卖还是带他去坐过山车了,他只听见他砰砰跳的心脏和自己火星撞地球一样擂鼓的心脏。心跳的韵律一下一下的分散了薛醴仅存的注意力,他晕乎乎地被带上他曾发誓绝不踏入的过山车车座上。器械运作的轰鸣唤醒了他,他来不及害怕尖叫,他还沉浸在他们身体紧密相贴的粉红余韵中,手还被戴铭紧紧牵住,这有什么可怕……的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醴面色青白青白地被戴铭跩出出口,他腿软了。
戴铭憋着笑一边给他喂水一边揶揄他胆子变大了,薛醴有气无力的向他翻了个白眼,腹诽:
我要是胆子变大了现在你早就被我的告白吓跑了吧?
对心脏不好的约会结束后又是回归连体婴一样的校园生活。
戴铭还像以前一样给他介绍自己的圈子,并不容拒绝地跑到哪都提溜着他这个小跟班。
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薛醴虽然丧气,怎么坚持了一个月flag就倒了?还打回原形!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还能守着他,或许有一天……打住!不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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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一头栽进学术的世界,都没空管我了。虽然有点小伤心,但我时刻注意着他,我还是想跟他保持以前的关系,距离不远不近就好……
所以我故意在校园里“巧遇”他,做作浮夸地演出一番,成功让他局促地自己靠近我。
平常我还是让他看我打球,跟着他泡图书馆,放假了就带他出去玩。我本意想让他热血沸腾的氛围感染他,在游乐园里他比以前开朗许多,不像以前约他出去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放心了。看来没有我他都能好好的。
就这样打打闹闹三年过去了,一转眼我们都快毕业了,第二个跟他一起参加的毕业礼。
这三年间他醉心学术,不近女色,有时还会对路过的校草、院草小声爆一句:“卧槽!”,一副被人家的帅气吓到的样子,难道他没看见站在自己隔壁的大帅比吗?他就从来没赞叹过我帅得天怒人怨惨绝人寰……
三年的时间我终于让他跟社团的人混熟,有什么局都会主动邀请他这个编外人员。他也喜欢看他们热闹,人也那些闹腾的人带得活泼了。
快到年终酒局了,全社的人都来,热闹得都快拆天了,他每年都去,所以我想着下回酒局对他干一些坏事就顺理成章了。
反正人多,即便只有我俩,在公开场合他不懂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都没有努力过就快毕业了,我不甘心。
我失败了,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