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手中荷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试探问道:“你喜欢公子,对不对?”
小夭直起身,淡淡一笑,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态:“没错。我对他的喜欢绝对不会比你对宁澜的喜欢少一分。只可惜……罢了。”
察陵湄见她眉眼间竟然有落寞之色,猜也能猜得出墨夷顷竹定是不喜小夭。她从来只觉得墨夷顷竹高贵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性子如何能跟小夭搭得上。再说如今公子已经娶了察陵韫,对于小夭更加不可能垂眼。
她趁小夭不注意,一把夺回了那个荷包,塞回到了袖口中。
小夭冷不防被人从手里夺了东西,反应过来却哈哈笑了两声,“不错,还挺机灵,我还以为前几日在单夜群那里,你被伤透了心,路上还防着你想不开呢!”
察陵湄白了她一眼,可小夭的话确实又叫她想起了宁澜。她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小夭带走,却不知宁澜在那里如何。他手里有单夜群的解药,楚楚也在那里,又那样聪明,想必也不该有大事。
至于父母,察陵湄已经痛心多日,可是扪心自问,她在察陵家过得不算差。她更加不可能恨宁澜,那日只是震惊之余无话能说,上一辈的恩怨怎么也不该怪到他身上。只是二人之间横亘着这道坎……罢了,幸好也只是她而已,她还有那些往事大约不会落在宁澜的心上。
“你看着我干什么?”察陵湄凝神想了许久,才注意到小夭一直盯着她看。
小夭不屑道:“我就是搞不懂,小妹妹你长得不及我和我师姐七分美貌,怎么就人人都喜欢你呢?”
察陵湄靠在马车上,苦苦一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犹豫一番终于忍不住问道:“宁澜会不会有事?”
“且不说宁澜自己就有自保的能力,有我师姐在,就不会让宁澜有事。我师傅又最疼我师姐……”小夭耸耸肩,“所以大概是不会有事了。你相信我的话吗?”
察陵湄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夭,你是坏人吗?”
小夭闻言纵声大笑,“郡主,你是个傻子吗?这世界上哪有非黑即白之事?坏人会做好事,你以为的好人也会做坏事。不过么,我肯定不是一个好人。”
察陵湄见她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便不再愿意与她说话。可细细想来,小夭的话和那日单孤的话一样,世上之人心往往很难一分为二,她从前眼中的世界充满善意,只不过是因为身边人替她挡去了不堪的黑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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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水蓼湾,墨夷家所在的甘泉岭也不远了。越是接近那个地方,察陵湄越是紧张,不仅紧张,还有愧疚。不管是对于顷木还是察陵韫,她都觉得惭愧。顷木的失心疯不知如何,而察陵韫,墨夷顷竹是否迁怒于她?
即便是害怕,该面对的都要去面对。她早已不该再是那个随意任性的小郡主了,做错了什么事,就应当去好好承担。从前不论如何,知道自己是察陵郡主,总是有些有恃无恐,如今明了自己与察陵家其实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倒是不敢再想着哥哥会如何帮她。
再说,她这次犯的,可是逃婚的大过。
下了马车,墨夷府就在眼前了。察陵湄正想绕到正门请家丁通报,却被小夭一把抓了回来。
“我们不从这里走,我带你翻墙进去。”小夭在察陵湄耳边神秘兮兮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公子一个人在做什么吗?”
察陵湄皱眉,连连摇头:“不行!私闯墨夷家是大罪,我又为什么要知道公子在做什么?”
小夭冷哼一声,一把拉过察陵湄,“这可由不得你,我偏要带你翻墙进去。据我所知,郡主你翻墙的次数恐怕比我还多。”
察陵湄挣扎,“那是翻自家的墙,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你……”
小夭嫌她叨叨,一把捂住她的嘴,径直将她带到后面,纵身一跃便翻过了围墙。落地后,察陵湄还恍恍惚惚,这小夭的轻功倒是和从前自己身边的暗卫宗牧有的一比。
小夭寻的落脚点倒好。察陵湄看了看眼前,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墨夷顷竹书房的后院,可谓是墨夷府最为清静的地方,也没有人敢擅自前来的。少时她倒是和顷木常常在这里盘桓,那时候墨夷顷竹还不是掌教,因为生母地位不高,便住在西偏殿。
小夭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令察陵湄怀疑她定是这里的常客。
“还呆站在这里做什么?”小夭推搡了一下察陵湄,“快进去呀!”
察陵湄看看前面紧闭的书房门,不自觉生出一股寒意。她记得墨夷顷竹总是呆在这房中,从前盛夏时节,只能看到仆人们将一盆盆的冰块拿到公子房中,公子却不出门。即便有时她偶然遇到出门的墨夷顷竹,也会拉了顷木远远躲开。
如今来请罪,墨夷顷竹平日里便不苟言笑,她实在不敢想象等会儿房中会发生怎样的风波。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两下,三下,四下……无人应答。
“公子是不是不在?”察陵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