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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热浪推着车轮前进,心脏伴随出卖他心动的太阳发热、发烫。急切像被车外高温融化的粘牙糖,黏在心脏上撕不下,急躁的情绪缠在心头,无处可躲。
车辆驶进大门,嫌用手推门太慢,宋佳鸣手脚并用,车门猛地弹向后面,发出一声悲鸣。推开大门,踢下脚上碍事的鞋,外套没脱直接跑上二楼。跑到房间门口停止脚步,对着不会给予他反馈的门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和领口,擦了擦手上的手汗,摸摸自己的头发,除了没穿鞋,一切都很完美。
略微僵硬的手指在门把手上停顿,然后旋转。
咔哒一声,门后的贵妃椅上空荡荡,温度太高,宋佳鸣没有做好防护措施,炎热的太阳联合高温演了烧坏的大脑,宋佳鸣带着18岁少年的顽固和不死心做了一件傻逼才会做的事——他弯腰去看贵妃椅下面有没有藏人。
他天鹅飞走了。
委屈攀爬进心脏,挤满不大的地方,涌动、膨胀的怒气填在胸腔里四处乱撞,宋佳鸣心口发疼,他被人用指甲掐着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手指不停地乱动,搅得他呼吸不顺,在痛的漩涡里,他感到自己离别的惆怅、溢出的想念,破败的心意全部支离破碎。
退居到角落里的Yin暗面一触即发,强行按下去的独占欲、猜忌、怀疑化作蚂蚁疯狂扑倒他的心脏上啃咬,小口小口、慢条斯理的折磨他。扶着墙壁缓解后疼痛,被麻痹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宋佳鸣转身去其他房间。
房间打开、关门声一声接着一声,最后演变成为摔门声,门摔得砰砰作响,像是经久埋在地下的炸弹被点燃,发出超出正常范围内的痛苦声音。
推开最初锁着宋蔚雨的卧室屋门,卧室里还是之前的样子,心心念念,想了那么久的人背对着屋门跪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转过头对他笑,没跑、没死、在等他回来,飘出来的快乐挤走缠绕在心脏上的疼痛,缓慢又霸道的占据缓这颗心脏。
他完了。
心脏还泛着疼,却在思考天鹅赤脚走路会不会冻到。
走到床边跪扑到宋蔚雨的背上,右胳膊搭在宋蔚雨的右肩上,脸埋在左肩颈,胳膊圈住腰,把人按进自己的怀里,宋蔚雨发出一声轻哼。头发纠缠在一起,像是在山前无法相逢,跨过山海于山后相逢的烟雾,在风里飘荡,快速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哥,我刚刚看不到你,我要吓死了。”宋佳鸣的呼吸在颈侧散开,带着夏日的高温钻进皮肤,去搅动血管里的血ye,血ye开始沸腾,喧嚣的爱意化作浪花,热烈扑向前方:“我想你了,想亲你抱你,可惜中途浪费了时间,不然我们可以拥抱很久。”
“我也想你。”独白砸进心房,宋蔚雨转头看向宋佳鸣,他看到宋佳鸣翘起来的头发,手指触碰到宋佳鸣的手指,然后指尖探进另一个人的指缝,小心的收紧,和宋佳鸣十指相扣。
手指上传来的温度攀着神经中枢窜进大脑,宋佳鸣看着相扣的手指,尾音带着快乐的颤儿,“哥?”
“嗯?”
“我们十指相扣了。”宋佳鸣带着宋蔚雨的手抬高,放到眼前,宋蔚雨的手比他的手小,手背上能清晰的看到血管的走向,小小的血管里,流动着为他呼吸的血ye。
“我知道。”
“哥,谢谢你。”宋佳鸣的指尖摩擦宋蔚雨的手背,感受对方的温度。
“哥。”想起一闪而过的片段,浑身燥热,宋佳鸣问:“你为什么回我‘我也抱你’?”
“我也想抱你。”宋蔚雨盯着宋佳鸣的指节,话里没有逻辑,“因为我在想你,你也必须想我。”
他爱死宋蔚雨现在无理取闹的样子了,宋佳鸣看着宋蔚雨的头发,乌黑柔软,发梢却又扎人,但是每一次都Jing准扎在他的心尖儿上。就像他的发丝在他的心脏上轻飘飘擦过,是调情前的助兴,是要挟也是邀请。
他要用一场自定义落日作为还礼。
“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宋佳鸣在脑海里规划落日的画面,“我送你一场日落。”
“好。”自然神奇的一点在于它无法复制,天工的手也刻不出万物本身的气质,无法赋予它们独特的生命。但是宋蔚雨相信宋佳鸣能送给他一场日落,一场独属于他们两个人充满灵气的日落。
放开宋蔚雨,宋佳鸣起身离开,宋蔚雨一个人坐在床上,透过窗口看向天上流淌的落日,金色的云像是小孩手中漏斗里的沙子,来回快速晃动,绿色枝叶挡住视线,宋蔚雨盯着树叶看,沉浸在窗口的风景,他突然生出一个念想,他想把这场日落,和日落下的树木画下来。
以后就用他画的树木当做遗像,让日落成为他的陪衬。
星辰转换,夜幕下垂,天上撒了许多星子,宋佳鸣期间没有来过一次,宋蔚雨身下的床单已经被yIn水渗透,指节抓着床单不放,他无数回想起自己一个人的场景,然后安慰自己宋佳鸣不会把他丢下,只需要在等五分钟。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是在许多个五分钟之后,宋佳鸣进来的时候和他离开时的差距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