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松下一口气却突然有一双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面部。
伴随着清冽的冷香,陈艺如置冰窖。
韩修俊美妖冶的面容赫然出现在她的左肩,紧贴着她的面颊,彻骨的温度,恍若活尸,妖艳人寰的面容更添诡异。
哀声叹婉的声音忽远忽近,房内突起的冥香漫布四周,让陈艺如置冰窖。
『好看吗?』
一声落下,瞪大的双眼怔怔的望着对面突现的镜面。
两人的面容顿时形成天差地别的对比,也是这时,陈艺才明白自己的不可一世面对他是多么不自量力。
她欲哭无泪,只望尽快解脱。
双眼紧闭努力逃避着身旁的感触。
『那么你的先生是会选择相貌平淡无奇的你,还是娉婷万种的我呢?』
陈艺浑身颤抖,任由韩修冰冷彻骨的手指在自己的面部游走。
他的指尖轻柔无实,缓缓略过陈艺的下巴,抬手捏起她的下颚挑起,让她直视银镜。
随即自己朱唇悄然贴近,惨白的面部霎时化为虚无融入对方,随即,她的容貌不断变幻在韩修与本尊之间切换无阻。
她启唇开合却是对方的音色。
『你的先生永远不会喜欢你,看看这张脸,平淡无奇,想想过去,被你无数次焚烧摧毁的我,不论多少次,这张脸始终会回到我的头上,而你的先生也会永远因它着迷。』
“呜呜呜……”
随着切换不断加快,陈艺的五官也在逐渐扭曲,而脑中回荡不去的低yin针讽更让她近乎崩溃。
猛然身体前倾,韩修脱离陈艺的躯体,双腿交叠坐上书桌,曜黑的目光满怀恶意的睥睨着身下神识崩溃的女孩,随即勾起唇角,抬手弯身捏住陈艺的下颚,背对的月光让他恍若鬼魅,曜黑的双目如同吸食灵魂的黑洞,陈艺泪水溃堤,却是浑身僵硬,只能怔怔的盯着那双黑瞳。
『我亲爱的孩子啊……』
韩修缓缓贴近,嘴角扩大的微笑宛若魔鬼,突来的冥香却顿时萦绕两人的鼻息,韩修侧头在她唇上浅浅一吻,却是刹那一瞬,不知真假,下一刻陈艺只见一股随风云雾随风散去。
“啊!!!!”
天刚朦亮,陈艺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望着开了一夜的红窗,桌面的烛台早已熄灭,几页黄纸随风翻过,一张人面悄然展出。
陈艺呼吸急促,心脏猛跳,仿佛刚刚恢复运转,待她平复,却又突然呼吸骤停,眼前自己的面容清晰的映现在对面的银镜中,而这面清晰的银镜却不是她所拥有,更不曾摆在这里,然而最令她惊惧的却不是这景这物,而是……
银镜里的人——面容模糊不清,更确切的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黑洞!!
“啊啊啊!!!!!”
一声尖叫顷刻响彻陈府,顿时引来院里上下所有生人。
“小姐!!!您怎么了!!”
一位常年服侍陈艺的老奴慌张的上前询问,陈艺神情呆愣,一语不发,只是目光涣散不知看向何处。
微风吹过,再次卷起书页的几张黄纸,然而刚才悄然静落的黑墨人面却早已不见踪迹。
那之后陈艺便再未上山探望傅博溪,更未去过那破旧的寺庙。
经年后陈家落败,陈家小姐却不寻踪迹……
同年桃花谷西村的刘家长子刘洪因赌博斗殴被人砍下手脚,次年妻离子散孤寡无依,后无食果腹,以礜石为食,死于家中无人问津。
“呜哇哇哇!!”
这夜上华山下Yin风掩月,妖氛四起,远远的一处独居,烛光暗淡,不时传来孩子竭力的哭号,于芷抱着孩子焦急不已,也不知怎的,归儿竟半夜发起了高烧,久哭不止,山里路途坎坷,夜里也不好出去寻大夫,好在傅博溪对医术也是略知一二,家里也还有平时上山采摘的干草药,于是夫妻俩就将就着拿来给孩子退烧,此时窗外Yin风作响,将本就脆弱的竹窗吹的摇摇欲坠。
傅博溪起身将窗户掩上后便继续捣鼓药草。
不久风雨大作,一抹白色人影缓缓走过深林,纵使暴风骤雨也滴水未沾,仿佛一缕虚影在林中闪烁,直直向着一处人家前进。
傅博溪拿出药酒配合草药赶紧给孩子驱热,也不知为何心中难安,看着床头的于芷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更应该镇静。
于芷眉头紧锁,心急如焚,一手拍打着安慰孩子一边泣声催促着傅博溪,突然傅博溪手止伫立,仿佛听见某人的呼唤,惊震回头。
“你怎么了?”
于芷不解,望着身前突然失神的傅博溪追问道。
“没……”
或许……只是错觉。
傅博溪微微摇头觉得是自己太过多心。
却在此时柴门突然被人敲响,傅博溪抬头看向于芷,两人对视,都不知这么晚了会是谁造访,然而屋外的敲打却未曾停止,无奈,傅博溪放下手中的瓷碗去开门,一阵电闪雷鸣下映现出的人,衣襟尽shi,滴水的白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