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已然微微泛红。
“德妃有孕,皇上并不欢喜。今日他回去的路上便一直在说,担心你知道了此事会伤心难过。”秦艺摸了摸洛馨的头,道,“皇上从未予你虚情,只是本宫与他皆身处无奈之境,并非事事都能如我们所想。”
秦艺无数次与秦天放说,洛馨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可是她清楚,秦天放也清楚,有些人其实早就已经铭刻在他们的生命里了,怎可能如所说的那般如同棋子一样,轻易抛弃呢?
可是,堂堂帝王,很多时候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若是天下让他弃子,他岂有不弃之理。
秦艺便是怕秦天放越陷越深,最后中落得一个肝肠寸断的地步。
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年秦天放面对众朝臣举荐,欲赐洛馨一杯毒酒,她明知秦天放是不愿洛馨再陷纷争,却还是执意拼死保下了洛馨一命。
她不能像秦天放那样绝情,她做不到看着洛馨去死!
秦艺摸了摸洛馨的头,“你放心,只要本宫与皇上在一日,便定护你周全。你恨也罢,怨也罢,只要对自己好些,便没什么了。”
话音落下,洛馨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从静思宫回到凤朝殿这般时日里,她每日假装不在乎,看似已然忘却了仇恨,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从未放下过。
她恨,她当真是恨。
可是她除了恨还能做什么呢?
难道让她替洛氏一门报仇,杀了秦天放吗?
这事洛馨也曾想过,可她既不会武功,又不懂攻心之术,拿什么去报仇……
有时候,洛馨恨自己无能,比恨秦天放还要多一些。
她能做的便是与他疏远,不再理会,借此不再想起往事,假装自己放下了。
眼下,洛馨听闻秦艺一番话,郁结心中的情绪终是纾解开来。可她还是哭着道,“长姐,比起今日你与他此番为我筹谋,倒不如让我独自一人在那清冷的静思宫里孤苦死去。至少,那样我还心安些。”
看着洛馨痛苦流泪的模样,秦艺的心里十分不好过。
当日她奉命去请杜旭回宫,料定杜旭不会同意,便故意以让洛馨恢复皇后之位,重回凤朝殿为条件,换得了杜旭归来。
秦天放一直以为此事乃杜旭所提,却不知,这全然是秦艺的安排。
以此条件换取杜旭回京不假,但个中缘由自然是因为秦艺存了私心,是她不愿洛馨再在静思宫里受苦罢了。
可洛馨此番言论,却是全盘否定了秦艺所为,让她十分的焦心。
“此事,要怪也只能怪本宫。”是她私心太重,以为让洛馨离开了静思宫便是对她好,却不料反倒是让洛馨变得更加痛苦了。
可此事已成定局,改变不得。
而且眼下,杜旭回京,朝堂格局已变,许多事已然经不起再折腾了。
想到这里,秦艺只能叹息道,“洛馨,你若愿生,我便护你一世周全。你若盼死,我便亲手结束你此生,再与你一同去忘川河畔饮那孟婆之汤。可好?”
反正这皇族的纷纷扰扰,她早已厌烦。若能一死摆脱,于她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巧笑嫣然
“长姐这是说什么胡话?”洛馨赶紧推开秦艺,一伸手赶紧捂住了秦艺的嘴,“长公主得好好活着,一定得好好活着。”
“那你答应我,莫再胡思乱想,安生过好此后的日子,可好?”秦艺眸底生花,她瞧着洛馨,心中一片忐忑。
还好,洛馨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点了点头。
其实洛馨知道秦艺所担心的是什么,眼下洛家已经没了,她是唯一剩下的血脉,就算是再恨,她也断然不会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至于秦天放……
洛馨说要放,却也放不下。说要拿,她也拿不起。
他就好像一根针扎在洛馨的心里面一样,细细想来会疼,可是时间久了又会麻木。
看到德妃受宠,她心头不曾有一丝颤动,可是当听到德妃有孕时,她着实感受到了一丝难过。
那是她不曾为秦天放做到的事情,她心中略有遗憾。但,仅此之外,她对秦天放并无亏欠,自然颇为心安。
可男女之间的情感,也断不是仅仅只是亏欠与否就能说明白的。
她只盼着能和秦天放少接触,如此也就能免了那些让她烦闷的事情。
秦艺不放心洛馨,连连嘱咐了许多事之后,这才安心离去。
夜里,梅香服侍洛馨的时候,不免唏嘘道,“长公主对娘娘可真心好,好的都让人羡慕了。”
“她乃我长姐,我待她真心,她自然对我也多有照拂。”洛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忽地就想起了刚才秦艺与自己说话时的模样。
平日里头,秦艺多是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极为不容易亲近的模样。只是适才,她身着亮眼纱裙,整个人又掩在隐隐绰绰的珠光之下,颇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