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塞到我手里:“姐,这个给?你!”
我低下头看?,玻璃纸包扎的扇形盒,里边装着一角鲜奶蛋糕。 没等我问,他已经开始解释:“这就是那个蛋糕品牌项目,这次来签合同,汤晟的老总特?地订了十多份带来给?我们吃。我听他们都说好吃,我就没舍得动……姐你尝尝,是不是真那么好吃呀?”.
他有些期待地看?着我,一个劲地示意我拆封。 又说,“快点快点,过会汤晟还要请晚饭,我马上就得走了。”
我实在拗不过这热情心盛的年?轻人,只好接过他手里的小叉,然?后去拆扎口的封条。 手碰到时,却是意料之外的触感,温钝又微有些凉,我怔了怔,不由得又多看?一眼,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劣质塑条扎带,而是——
一根亮银色的、镂刻着六角雪花纹样的软金属。
那东西?让我猛地愣住,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我的手就那么停顿在那里。 恍惚间,有些遥远的记忆又在我眼前飘摇起?来,静了良久,我才想起?去翻看?包装,那磨砂质感的玻璃纸模模糊糊的像一团雾,设计干净简洁,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跟品牌相?关的字母图标。
杨灿在一边目睹我的反应,不解地关心道:“怎么了姐?” 我问:“这牌子叫什么?” “噢,叫……”
“叫初雪,”我轻轻开口,早他半秒出声,“是吗?”
杨灿点点头,眼睛睁大?了些,那表情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 我却早已经没了心思回应他,那根刻着六角雪花的软银就像条火线,电光石火间,最近的许多细节忽然?就在我脑海里彼此关联起?来了。
我慢慢地好像猜测到一件事情,可那太荒唐了,荒唐到我竟连找杨灿验证的勇气都没有。 我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儿,满脑子想着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时我身后传来声音,是我的领导的声音: “小杨,你干吗呢?利索点!陈总订好了饭店,咱们一块过去,就差你了!”
我下意识随着杨灿一起?回了头,连廊的另一端站着些人,他们都在朝这边看?。 是这次合作的双方成员,身材面孔形形色色,有我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最中间的那位我却说不出究竟是陌生还是熟悉,他清清淡淡地插着口袋,歪头望着我,嘴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我手里捧着那角蛋糕,甜腻的奶油味道飘进鼻腔里。 身体僵硬的同时,我忽然?醒悟了,不是我消息闭塞,也?不是我与世隔绝,几次三番我错过有关这次合作的一切信息,似乎冥冥之中,就是为了促成此刻惊愕而震撼的一次回眸。
命运般,戏剧般,那个人硬生生闯进我视线。 将?我遗落的记忆又捡拾起?来,重新捧到我的眼前,那记忆不算厚重,也?不浓烈,分明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个微小瞬间,却让我不甘又执拗地记了十多年?。
后来回想,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第36章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两天实在太忙,没有来得及写稿,抱歉要请个假啦,明天再更新吧。本章是2020年的平安夜番外,当时是在微博更的,后来想了想因为涉及正文剧情,所以还是得搬运过来。章节格式稍稍有点打乱了,就当个插叙看吧~本文主体是男女主第一人称视角,目前女主视角还在写;番外和结局都会是第三人称视角,结局he。谢谢看文留评的你!这个冬天我们都要开心健康,不要跟赵知砚似的。 赵知砚三十岁那年的平安夜下了很大一场雪, 纷纷扬扬且毫无预兆。 下雪时他刚做完一台手术,正?一边摘口罩一边往外走着,路过一扇窗时无意瞥了一眼, 便?看见外边路灯底下铺天?盖地的落絮。
那是那一年的初雪,声势浩大, 算是给足了面子。他站在窗边望了一会儿,马路上已经开始堵了,红色的车尾灯连成一长串,鸣笛声隔着窗传进来。 他才记起自己今天?没开车,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沉思了半晌, 转而去耳鼻喉科找李岩峰,果?真那人还没走, 正?对着电脑看病历。 . 他倚着门框, 屈起食指敲了敲:“加班?” “不, ”李岩峰说, “回家。” 赵知砚笑了:“那太好?了, 让我蹭个伞。我看这雪有点大啊。” 李岩峰白他一眼。
两人撑着伞走出医院, 李岩峰嘴里的吐槽就没停过: “老哥,我都说了多少回了, 男人打伞不丢人!我真不懂, 你?怎么就是死?活不买伞呢?每回下雨下雪都来蹭我的,你?是觉得打伞不好?看吗,那难道现在咱们两个大男人挤一把伞就雅观了?或者你?是缺买那把伞的钱吗?缺钱我借你?也行啊!赵知砚,现在这个小康社会了, 你?看看谁还跟你?似的没把伞啊……”
赵知砚抄着衣袋走, 一边听李岩峰在那气急败坏地分类讨论。等这人噼里啪啦说完,他油盐不进地笑笑说:“我懒得买。”
一句话把人噎回去, 赵知砚就是有这本事。李岩峰哽了哽,咬牙切齿的:“行,那下回你?再蹭伞我就收费,一次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