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任性不讲理的言辞并不是意气,十之九听起来是稚气而已。换做他的哥哥,当会惯用那样看孩子的视线消磨掉他的勇气。
但和悠无法掩饰的惊讶,怔了有那么一小会,直到闻絮风都开始有些发急了,她才笑了。谢谢小风,我很开心。
拨云见日?
闻絮风有限接触的人类语言里头忽然想起这样一个词来,他不明白这个词汇的含义,但这并不妨碍他仍固执己见的错误使用它,只是因为觉得很适合自己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罢了
暗淡的眼睛里被他拨开了浓浓的云翳,露出了阳光。
他就这么浅显而笨拙的认为,是这样的,没错。
没错。
认真想想的话,我好像有想要的东西。在闻絮风发愣的时候,和悠忽然再次开口了。
什么?他说道。
我前些天被风舒带出去见秦修竹的时候,虽然一路都是传送没有看到太多东西。但我还是见到,去的路上,有一种花开了。她说道。
花?
和悠垂下睫毛,回忆着什么。我以为只有和家村才会有这种野花,没想到在江鳶也见到了。花名叫七瓣黄,有七瓣的、像是月季一样的黄色花朵,一般伴生在石头旁边,没有叶子,很好辨认的。她抬起头来,看向闻絮风,如果可以的话,小风可以每天给我摘一枝带过来吗?
闻絮风完全无法理解,不是,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问我要,你就问我要一朵破花?
不是破花。她笑了起来,那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故乡的花。
他忽然生出一阵的虚火,以至于不敢与她对视,不耐烦地咂了舌,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摘。
虽然很任性每天都会给我摘吗?她笑容更加浓了一些,小风会不会忘记啊。
你看不起谁呢。闻絮风立刻炸毛,我每天早晨都会给你带花,行了吧!
嗯。
要我给你画一下吗?
不是你他妈是不是把我当白痴呢闻絮风总感觉烦得很,半晌却又嘀咕道,你画吧。
摘花?闻惟德转着手腕。
卫柯毕恭毕敬地说道,是的。
哦,随他吧。闻惟德并不在意,你跟着点就行。
教育孩子吗,总不能一直给棍子,偶尔也得给点糖由着他任性一些,尤其是小风这个脾气的,闻惟德这样想着。
至于和悠。
闻惟德看向房间外面的灿烂的日光。只是想要故乡的花么。
人类,可真是卑微的东西,一朵野花一颗野草,都能成为Jing神的寄托,只是听了都觉得好笑。
说起来,明天就是答应秦修竹的日子了。
闻惟德过来的时候,和悠正坐在书桌旁看书,随手写着东西。他故意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和悠并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于是直到她手中的书被人抽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当看到是闻惟德的时候,她根本法掩饰自己的的惊恐站起身来当啷一声撞翻了椅子,朝后退了数步背靠着桌子扶住站着。
他仿佛看不到和悠惊恐至极的反应,垂目翻着手里的这本书,噙笑道,和悠姑娘涉猎可真广,军法都会看的吗。
你说过我想要看什么,风舒都会给我准备。和悠盯着他,努力在压制声音的颤抖。
这倒不假。啪地一下,闻惟德将那本书随手扔在了桌上,朝着她走近。
她已经退无可退,为了极力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而不得不拼命地朝后仰着僵硬的身体。
闻惟德双手按在她身体两侧的书桌边缘,俯下身接近了她,就好像是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他高束的长发及徽羽垂在她的肩上,让她只感到像是碰触到了狮子的鬃毛那样毛骨悚然。
她都不敢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显然上一次的折磨给了她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的呼吸散乱,最终还是说道,我,我,我先去洗个澡
久久,她无法猜到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会做什么,满心全是胡思乱想和压抑不住的恐惧和慌乱。
但是闻惟德竟真的直起身来不再禁锢着她,拉开另外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去吧,我等着你。
国庆节就是要加更的。
也是应该给我珍珠和夸夸的。
逻辑通顺,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