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后,皇后搁了笔,淡淡道:“这狄秋姑娘是个人物,以后她来我这,你们莫要怠慢她。”多福抱拳,笑着说奴才们都是有分寸的。皇后满意地点头,语气里添上几分关切,她又道:“本宫给你的烫伤药膏可还好用?”多福赶紧答道,管用,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皇后缓缓说道:“祁王不过是借你驳了本宫的面子罢了,你莫要生气。”多福赶紧道:“奴才不敢生气,奴才只怕皇后娘娘被折辱,”多福像是自语一般,但吐字仍清清楚楚,他嘟囔着:“现在还未登基能便如此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他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皇后抬起眼睛,斜了多福一眼。多福‘扑通’一声跪下,道:“奴才说错话了,还请娘娘降罪。”皇后拿了笔,写了一个‘定’字后,才开口道:“你哪里说错了?祁王毕竟也不是本宫所出,都说养育之恩大过天,可倒底也不是本宫亲生的孩子……”听了皇后这话,多福这才起身,小心卷了袖子给皇后研磨。多福很会办事,找了个颇沉稳的小太监送狄秋过去。到了画师们的画舍,小太监帮着去和管事的通报,说有人要找画师上官执。听闻是来找上官执的,几个好事的年轻画师便团团把这小太监围起来,说道:“公公和我们说一声儿,究竟是什么人物来找我们靖国公府的乘龙快婿?”那小太监合了手,竟一声不吭。上官执正在练笔,听闻管事叫自己,赶紧搁了笔,出了门。有几个多事的画师见那小太监一问三不知,便自己跑出门去看,有认识的马上喊叫起来。呦,这不是狄大将军的女儿玉面刀客吗?她来找上官执做什么?一见上官执出来,几个好动的画师得了新鲜事儿,赶紧揶揄起来。靖国公府的郡主和玉面刀客都喜欢咱们上官执呢!上官你还做什么画师呐?随便入赘哪家,这辈子就妥了罢!呦,到底选哪个,要不咱们就两家都收了罢!上官执忍无可忍,冷眼看去,厉声道:“平日也就罢了,靖国公府正在丧期,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们的鸟嘴!”几个与上官交好的画师便帮着劝了几句,此事也便罢了。小太监领着上官执到了狄秋面前,狄秋托那小太监去把将军府的马车带到这来。上官执见了狄秋便道:“你以后来的时候避着点管事的还有其他的画师。”狄秋低了头,有些歉意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狄秋应了一声。
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冬夜被划破了,悲痛来得毫无预兆。
“无妨,平日里舞刀弄枪惯了,没事。您不是前几日手受伤了嘛,这点东西给我提就行了。”
多福笑道:“大晚上的,这御画院里眼下可没有画师,画师都在宫外一同住着呢,待会我差人送您过去就是了。”狄秋谢过了多福。
多福回到了皇宫,皇后正在卷了衣袖练字。
狄秋说道。“狄小将军人真是好,怪不得我们皇后娘娘这么看中您哪!”
豆卢宝的哭声震得她满心的疼痛,她的眼泪也一滴接着一滴,落在石桌上,洇出一小块一小块暗色的痕迹。
狄秋跟着太监从皇后的宫里出来,春寒料峭,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多福转了转眼珠子,道:“您是要见画师吗?”
第17章
手里拎着皇后娘娘赏的些酒水点心,在食盒里碰撞出了一点声响。
沿着宫墙走过去两个御画院画师打扮的人,狄狄突然想起什么,她问多福:“公公,在下有事相求,请问御画院要怎么走?”
片刻,上官执回道:“倒也无妨,我倒是没关系,只是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若别人碎嘴,你听见可要不高兴了。”狄秋笑了一笑,道:“我从小习武,什么闲话没听过?”上官执也笑了,道了一句不错。“找我何事?”上官执问狄秋。狄秋把食盒提溜起来,说道:“我有些闷,想找人喝酒。”上官执道:“巧了,我与狄秋心有灵犀,近日在下也十分烦闷,需要痛饮一番才好。”上官执与管事的告了假,又使了点银子封口。之后,两人便找了个附近的凉亭坐下来,这凉亭十分僻静,连灯都没有,还是万幸上官执随身带了蜡烛和火石,这才有了点了光。上官执刚要伸手去掀开食盒的盖子,却被狄秋按住了手,上官执似被火燎了一样,飞速地把手拿开了。她动作太大,以至于她和狄秋都有些尴尬。上官执轻咳一声,道:“怎的不让吃呢?”狄秋道:“我有个疑问,还请上官画师赐教。”“莫要见外,叫我阿执便好,”上官执单手拄着头道,“什么疑问?”狄秋的神情三分担忧七分疑惑,犹豫了半晌,她问道:“敢问上官画师究竟是男是女?”上官执抱了手臂,云淡风轻的语气,只听她轻笑道:“欺君之罪,狄秋说笑了。”狄秋思索了片刻,轻皱了眉头,望着上官执一言不发。上官执被狄秋看得颇不自在,心里有些乱,想着自己今日的装扮哪里出了问题,想来应该也没有。上官执背后出了层
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多福惊呼道。
乌满起身,把豆卢宝笼在自己的斗篷下面,又把豆卢宝拢在自己的臂弯里。
“嘿呦,狄小将军,我说我来拿,您偏不听,仔细冻了手。”
遣了其他人,多福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皇后听。